emsp; 不过是两公尺见方的白色地板,只有他站立的那部分飘浮在虚空中。
提心吊胆地从地板边缘往下看,奈特再度屏住呼吸。
什么都看不见。
在正下方展开的,是无比深沉的永恒,唯有黑色一种颜色的冰冷世界。
「……难道真的什么都没有?」
从怀里取出硬币,将它扔下地板分离的空间。
……咻呜呜……嘶嘶呜…………呜呜呜呜……
留下口哨般的声响,硬币落入黑色的世界。
硬币消失后十秒……二十秒……不管等得再久,还是没响起硬币碰触地面的撞击声。
难道萧也从这里跌下去了?
这个疑惑在一瞬间掠过脑海,不过奈特随即摇头将它甩开。不可能,他应该不会采取那么轻率的举动才是。
「怎么回事……」
回溯记忆的深渊,想起来吧!在他失去意识前夕发生的事——
他和萧的〈赞来歌>。
萧是米克维克斯真言。
而他咏唱了夜色名咏的第一音阶名咏。
但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在那种情况下,很难想像双方均名咏失败。最少应该也有一项率先完成的名咏发动才对。
「……我的确咏唱完了。」
的确有编织到终诗的记忆。
如果他名咏的对象不在这里,那么会是—
是同时,你与萧的名咏式在同一瞬间完成。
空间在震动。
既非音波也非空气波,更不是光波或热波。
鼓膜及眼睛、触觉,任何一种感官都碰触不到的某物,直接在胸口响起。是只能这么比喻的波动。
「——谁?」
站在极为靠近地板的一端,奈特凝视下方的世界。
地板飘浮在一片漆黑的世界中,而他站在地板的上方。
声音从正下方传来。
一亿分之一秒……不,就算用上所有的时间单位也无法区别,是完完全全的同时。
完全的歌的连锁。
完全的歌的共鸣。
人的肉身绝对无法再次重现,是可称为奇迹的现象。
叽唏!
在发出空间挤压声的瞬间,脚下的地板强烈晃动。
「呜!」
蹲在地板上,一个劲儿地撑住以防跌落。
飘浮的地板像是要整个翻过来似的上下摇动。不是在竞斗宫里体验过的地震,而是如大海中大浪的摇动。
「……这整个空间产生了扭曲?」
若将眼前的空间比喻成大海,那么这阵扭曲就是海浪。浮在水面上的一块木板就是这个地板,好不容易才捉住它的人则是奈特。
这阵晃动有如——
某种无比巨大的生物即将从海底浮现般—
「难道……」
在遥远的下方,只是凝视,意识便要被吸入般的下方。如同笼罩雾霭般的黑色影像中,朦胧地映照出某种白色的东西。在那一瞬间——
心中一惊。
近乎疼痛的寒意窜遍全身。那不是恶寒,也不是恐惧,与那种一般的概念有着明显的区隔,是只能用更高层次来形容的寒意。就像在陡峭的溪谷上眺望巨大的瀑布一般——是与敬畏相通的感情。
接着,在正下方拓展的黑色世界被涂成雪白。
……来了!
难以形容,无比巨大的某种生物。
「那东西」就在奈特站立的地板正下方,而且一口气冒出到遥远的头顶上方。
接近乳白色却带着透明感的白光。
是与米克瓦鳞片的光辉同色的光芒。这也是当然的,米克瓦鳞片就如字面上所说的是鳞片。因为在眼前的那个,是几亿个鳞片集合而成的本体。
「……」
虽然察觉到脖子上的寒意,奈特还是紧盯眼前的对象。
「——米克维克斯!」
初次见面·该这么说吗?善·良的孩子。
〈仅只是伫立在那处者〉——
创造名咏式的两位调音者之一。
……就跟孤挺花说的一样。
愚蠢的龙是〈与那项意志敌对者〉愚蠢的蛇是〈仅只是伫立在那处者〉。
眼前的存在,完全就是他所知的「蛇」的外表。
起始之蛇发出白夜色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