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尔维尔脸上不见丝毫难为情。相反地,带着充满好奇心的表情询问话中含意。
「没错,就连这场战斗的理由也一样。说话的人就只有我,你什么话都没说,隐瞒了一切。」
艾达让他见到自己赤裸裸的内心。
可是阿尔维尔还没说过任何一件有关他自己的事。
「阿尔维尔,你对我有什么看法?」
「这个嘛,总之现在是敌人。」
「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老是戴着那条项链?」
将长枪换到左手,艾达以右手指向阿尔维尔胸前。
银色项链在黑兽皮背心上方摇动。
是从前艾达送他的礼物。
「对了,你没戴呢。为什么?」
「不久前坏了,我修不好,所以现在放在盒子里。」
「原来如此……」
他简短地低语,表情中不见动摇——直到目前为止。
「先不说这个,你连我的一个问题都不愿意好好回答吗?」
嘴上说艾达是敌人,却老是矛盾地戴着艾达赠送的首饰。
平原上恢复寂静。
迎视彼此交缠的视线,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说得也是,我也不是很明白。」
阿尔维尔发出隐藏不住的叹息。转动脖子,抓了抓后脑勺。
「哎呀呀,伤脑筋,就只有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那么,刚才你说的话是真的?」
「刚才?」
「嗯!」
望着一脸惊讶的阿尔维尔,艾达笑了。
「你说现在的我不差。」
阿尔维尔一瞬间露出茫然的神情,但途中就像骤然察觉般的抬起头——
「啊啊,没错,我是说过。现在的你不差,就只有这句话是真的。」
他的眼神平静得令人感到怀念。
「……谢谢你。」
那是打从内心产生出来的感情,艾达不打算隐瞒。
……谢谢你。
只要知道这点就够了。
「你怎么了?突然间变得这么温柔。」
「不是那样的。是因为这么一来,就能把它做个结束了。」
转动长枪,发出「咻」的呼啸声,将长枪从左手换到右手。
左手解开被割破的白色蝴蝶结领结,虽然露出下方的胸口,不过那无所谓,她需要这个蝴蝶结。
「你不丢开那个蝴蝶结就表示……你打算名咏出什么来?」
「没错。我说过了吧?我希望得到你的承认。不管是身为祓名民、身为名咏学校的学生,我都希望能得到你的承认。所以……」
紧紧握住蝴蝶结领结。
右手握住祓戈,左手是白色的触媒。
「我要在这两方面获胜。」
「……好吧。不惜牺牲在祓名民中培养出的心血,在你选择的名咏学校里得到了什么,就让我见识见识吧!」
隔开两人间的距离。
既无风也无声,一切都是静寂的。
隔开两人的空间里什么也没有?不,在两人当中流动的是——
怀抱莫大的敬畏及尊严·刻上吾之名
讴歌莫大的祝读及礼节赠以那个名字
将梦想及希望,全都抛向遥远的过去(背后)
鲜血与羁绊·全为了连系遥远的未来(彼方)
这条路,如今已无法回头
这条道,如今托付给永恒的孩子们
划过天空,长枪演奏出如乐曲般的曲调。
两名长枪好手演奏的,是流传在祓名民当中的祀歌。
成为送还〈送别)者之始
成为守护(捍卫)者之始
一生注定仅与长枪一同歌唱、起舞、生存
永远注定仅与长枪一同起誓、交谈、传承
是赴战战歌与凯旋战歌。
一方是讴歌新祓名民旅程的祝福之歌。
一方是祈求胜利及凯旋的决心之歌。
我的葬礼〈长眠)不要花,我的墓碑〈躯体)毋需名
我的葬礼花哭泣,我的顶上毋须光
只要我生锈的老祓戈,插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