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已经接到来自吉尔的连络了吧?要你无论如何跟海伦一起回去。」
在隔了一段可视为犹豫的时间后。
「在安裘,正好是从前竞斗宫所在的位置。」
透过地板,可以感受到他站起身来。
「有座伸长到超越云层的高度,直冲天际般的高大夜色之塔……在安裘,真的筑起了那样的东西?」
「因为那是透过我爸的管道得到的情报,所以应该不会有错。」
有如连接地面及天空般筑起的夜色之塔。
前往安裘的先遣部队发现,获知这项情报是在今天中午过后。接著经由父亲传达给艾达是在傍晚。目击时间是今天早上——换句话说,与五色名咏式的消失是同一时刻,就偶然来说太过巧厶口。
「……我还不打算回吉尔。」
有如自言自语般的话语中,夹杂著痛苦的尖刺。
「我还有事没有完成。不只库露耶露的事,我心中也还无法接受师父/约书亚的事……我想再见那个女人一面,加以确定。」
「这个问题有点尖锐,不过你无法使用名咏式吧?就算这样你还是有勇气前去?」
「如果情况危急,即使要我逃走我也不在乎。就算这样,也比什么都不做要来得好。」
他的声音自身旁传来,用不著转头。因为艾达映照在窗玻璃上的身影旁,可见到高大青年的身影。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我吗?」
抬起原本一直垂著的头。
窗玻璃上映照出她的脸孔。当时的泪痕已经消失,但是——
「……跟你比起来,输得更凄惨的人是我。」
『下次再打吧!如果是现在这个时候,再比个几百次结果还是一样。』
『下定决心想想你要怎么做,只要得不到答案,那你就赢不了我。』
身为祓名民,是超乎技艺之上,精神层面强度的不同。
现在她看不见的东西,阿尔维尔一定看得见。是超乎技艺之上的落差,是肉眼看不见的距离。经过一个晚上之后,她终于接纳了这点。
「在我看来,你倒是出奇地冷静呢。」
「……说得也是,我自己本身也感到意外。」
那是种不可思议的心情。
无法拯救库露耶露的焦虑、对阿尔维尔的对抗心态。
在无数感情交错的状态下,当时一味地否认她与阿尔维尔的差距。但是当昨晚接纳了这点的瞬间,胸口不再微微感到疼痛,呼吸倏然变得顺畅,就像哽在胸口的东西被拿掉似的。
「我啊,想再见他一面,把事情好好做个了结。」
不知会是诀别、还是再次恢复从前那样的关系。
可是——
「你是为了要去问没能问到的事。我是……要去说出当时没能说出口的话。」
从前她对阿尔维尔的看法,以及她现在的看法。
她并没有勇气将它说出来。
——我得鼓起那份勇气才行。
去传达应该要传达的事。
因为她认为就结果来说,这件事与帮助库露耶露是相通的。
「所以,我想试著逞强……老实说,我心中也还残留著犹豫不决的部分……能不能等一个晚再出发?」
「等到明天早上吗?那样真的不要紧吗?」
「这是没办法的事。」
艾达朝并肩站在身旁的雷菲斯露出小小的苦笑。
「无法再继续拖延下去,不论理由是什么都一样。」
明天早上出发,这点绝不能更动。不管会发生什么事,但可以肯定的是时间紧迫。
「老实说,直到刚才为止我还不知所措。就算想做什么,但如果不知道要『去哪里』、『做什么』才行,那也只能举双手投降。」
滋滋——边以指尖划过起雾的玻璃一边说道:
「可是,筑起了塔那种东西对我们来说是件幸运的事。就算不知道该『做什么』,但至少厘清了『去哪里』的这个部分。」
耸立在凯旋都市,直冲天际的高塔。
萧、以及那两位同伴的去处也都在那里吧。
「能够行动的是我和你。问题是……」
「小不点吧。」
脑中浮现出夜色少年的身影,艾达静静闭上眼睛。
没错,就算知道了「去哪里」,却少了「做什么」这块最后的碎片。
能够补足这点的一定就只有他。因为空白名咏与夜色名咏成对,而他是夜色名咏唯一的一位歌手。
「奈特人在哪里?」
「老师没告诉我,听说就连老师也不知道他人在哪里。而且他似乎也不在男生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