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代替涅西利斯将它丢到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去。
「拜托,把我们放下来!」
在运送他们两人的冰狼耳边使劲呼喊。
「……涅西利斯由我来背,你去挡下后面那两只!」
抱住涅西利斯,从速度减缓的冰狼背部着地。在确认香缇点过头后,冰狼朝后方的两只扑去。
接着香缇转向背负着米克瓦鳞片的另外一头狼。
「你跟着我来。听好了,绝对不能让它掉下来!」
背部使劲,大腿用力,香缇背起比她大两圈的男人的体重,肩膀及膝盖发出悲鸣。
就算这么背在背上,涅西利斯的脚还是垂到地上。
「……呜……啊……」
声音自咬紧的牙关当中溢出。
「……这样子没办法走吧?」
当场将脚上的高跟鞋脱掉。
这样就好了。现在只需要搬运他的这具身体,除此以外什么都不需要。如果碍事,就算要脱掉衣服也行。
「涅西利斯,你呀,让我做到了这种地步……所以你可得负起责任来。」
穿过竞斗宫的玄关。
赤着脚,香缇步入夜晚的凯旋都市。
3
已经走了多久了呢?
「……呜……啊,咳……」
呼吸化为苦闷的声响,自喉咙深处溢出。
刚才早已脱掉毛皮外套,现在只穿着一件露出肌肤的薄衫。由于赤脚行走的缘故,脚底早巳伤痕累累。
——我真笨!
随着难以排遣的自嘲感情,唇边自然流露出苦笑。
背负涅西利斯的若不是我就好了,况且也有搬运他的名咏生物。这么一来,就用不着这么狼狈地在夜晚的都市中徘徊了。
就带走触媒的意义上来说也是如此,现在成了狼在配合我的步伐。
但即便如此,一时的单纯感情还是凌驾在理性的计算之上。
「我……何时变成了这么冲动的女人?」
想要自行搬运。
背负他是我的工作。能够碰触他的皮肤、感受体温的就只有我。
「『香缇,你妨碍到我走路了。』每次光是挽着手臂,你就老是对我这么说。可是就只有现在……你会答应,对吧?」
背上的男人没有回答。
「你总是这样,沉默又淡泊,我经常告诉你:『不说话是无法传达的。』不是吗?结果如何……就只在这种时候要酷!」
打从认识的时候便是如此。
对于重要的事他总是沉默不语。所以就算一起行动,也全部由我负责交涉。不管整合还是洽谈也都由我负责。
「你没有我是不行的吧?因为我知道靠你一个人,就连A小调的工作也无法完成……因为没办法,所以我才跟着你。」
没错,那就是她与这个男人之间不言而喻的默契。
不插手彼此的工作,是因为彼此之间有着绝对的信赖。
「不过呢……我并不讨厌现在的关系。」
这点往后也会持续下去吧?一个是歌姬,另一个是竞斗宫的霸者,虽然就旁人的眼光来看是奇异的组合,但是我们满足于这种关系,这就是我们生活的方式。
呜……
身边的冰狼发出低吼。
「咦?」
有如警戒般缩起背部,采取随时都能行动的姿态。
就快抵达急救医院了,为何要在这种地方停下脚步?
啪沙!
正上方传来鸟的拍翅声,而且出奇响亮。是鸽子或乌鸦?不对,是有如惊或老鹰般强大的风压。
但是如细雪般自天空落下的,是小小的红色——
「火星……?这是……」
在背负着涅西利斯的状况下拚命抬头望向天空。
缠绕火焰的翅膀及弯曲丑恶的鸟喙……不可能会看错,那是代表红色小型精命的一只名咏生物。
食火鸟……法乌玛甚至派它当作追兵吗!
冰狼背着米克瓦鳞片,而她则背着涅西利斯。状况很明显,需要有一方出面与它作战,但是要由哪一方来作战?
费神思索的瞬间便是陷阱。
还来不及解开脑中复杂纠结的思绪,食火鸟的鸟喙中早已冒出鲜红的火舌。
目标不是冰狼而是她。
……不行!无法在背着涅西利斯的情况下取出触媒。
「住手!别对涅西利斯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