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的。真要说起来,一只真精不可能赢得了特异个体的真精。
就只有一点,那个缠满绷带的少女的赞来歌之谜,直到最后还是未能解开,不过现在也不值得如此在意了吧?
「法乌玛,将那个触媒交给我们吧。」
出声叫唤按住膝盖,动也不动凝视地面的少女。
「……」
回答是沉默。但那也是当然的,就算从这里也可见到她肩膀起伏,困难地呼吸,已经连回答的力气也不剩了吧?
「你的确很强,那是真的,可是已经结束了。你耗费那么多血当作触媒,甚至还咏唤出真精来,如果再继续下去——」
「……赤咏……血……奏……」
「咦?」
在决斗会场。
不,在竞斗宫。
不,在整个凯旋都市——
——missolitieYmyfertxeleyaquomuzelLom,fisa/无法传达给心爱的你,无法实现的吻——
——OsiaSophia,ovanmuzelwincle/如今已融为鲜红的铁的滋味——
来自天际的声音。
小鸟的啁啾声、名匠打造的至高乐器、所有自然的音色。
所有的音色均相形失色,法乌玛·费利·佛希鲁贝鲁皇女演奏出的奇迹音色响起。
==========
「地震?」
艾达边注视阿尔维尔的枪尖,边对脚尖感受到的震动皱眉。
响起撼动竞斗宫的巨大崩塌声响才仅仅是数分钟前的事,那是有如某种东西落下的声音。
不过这次不同,微弱的震动持续,接着徐徐变大。虽然持续,不过这场震动的强度不定。与地震不同,况且这个城市的地盘应该很稳固才对。
……我有不好的预感。
想起了夏季的竞技大会。当时,从孵石当中生出五色的水蛇。在它诞生前,也曾出现类似现在这样地震般的晃动。
感受到某种以往未曾见过,规格之外的怪物即将出现那样的寒意。
「阿尔维尔,你——」
「……那个不服输的公主不屈服呢。」
从阿尔维尔口中流泄出的,是压低的嘶哑嗓音。在此同时,他的语调中蕴含以往未有的尖刺。
「公主、大姊、我,这是我们认识萧的顺序,同时也是我们与萧之间交情深浅的顺序。就算萧不拜托,也会主动前进,直到吐血倒下前也绝不屈服……她就是那种人。」
「这阵摇动,是你的同伴做出来的吗?」
「十之八九是如此。不过,我不太希望这种事发生。不管是我还是大姊,其实就连萧也这么希望。公主的身体其实不该在这种地方战斗,她是那种若置之不理,不知何时会死去的重病身体。」
生锈弯曲的铁丝。
若要比喻,阿尔维尔的嗓音便是如此。
「重病的人?你让那样的人去对付涅西利斯!」
「我说过了吧,她就是那种人,对自己的性命不屑一顾,折损自己生命的名咏式就是她的全部。那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身体状况的她——所选择的道路……不管是这个世上的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去责怪她!」
「阿尔维尔?」
艾达将想接下去说的话吞回去。她不懂……为何阿尔维尔会生气?就连这份怒气是朝着谁、是为谁而生也不懂。
……我还无法了解阿尔维尔的心情?
分明是这种场面,却因类似空虚的感情而感到难以呼吸。
「阿尔维尔,我——」
「正因如此,所以我认为公主很坚强。像我或你这样,连感冒都不曾得到的人是赢不了她的。因为那个公主知道『光只是活着』这件单纯的事有多重要!」
==========
「小子,你最好记住一件事。这是未来,当你仅仅以名咏士的身分活下去后,不管经过几年都学不到的事。而且,也与你的师父约书亚有关。」
「……」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开玩笑——雷菲斯正想说的这句话在无言当中烟消云散。或许,是因为见到了与他对峙的这个女人的表情也说不定。
不是先前那种,像是瞧不起对方般的笑容。而是有着深刻的知性及慈爱,甚至令人感受到虔敬这般严肃感受的沉静表情。
「这个世上最痛苦,同时也最难让人体会到的努力便是活下去的努力。就算为了成为名咏上而不懈怠地修行,以流血般的体认苦学——即便如此,这些还是能亲眼见到一定的成果,不论结果为何。」
「若要说到活下去的努力,所有人类都是如此。」
「没错,那就是我们容易犯下的骄傲。我说的不是那么抽象的话,小子。」
那份坚强有如母亲在训戒孩子般,大概是男性绝对无法到达的领域。
如今它便存在于对峙的名咏士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