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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缇希耶菈他们已经回来了。所以我不是说了吗,说服是没有意义的。」
在决斗舞台的一端,缠满绷带的少女略微举起头上戴的帽子,年幼的眼眸注视的不是决斗舞台,而是竞斗宫内部。
……那是怎么回事?
感觉到胸中些许的动摇,香缇在胸前交抱双臂作为掩饰。
就状况来看是法乌玛突如其来的自言自语。但是,为何在这种状况下还有时间如此轻描淡写地说话?
「呐,你认为名咏式诞生的理由是什么?」
「你说呢?」
对于法乌玛唐突的问题,涅西利斯简短地加以回应。在法乌玛视线的前端——左右各带领着一只蓝色冰狼的涅西利斯同样毫发无伤。
法乌玛的红色名咏速度奇快,完全不知何时进行名咏,但涅西利斯却毫不费力地加以闪躲,这样一来一往已达十次。
诡异的是,法乌玛那就连观战者也无法见到名咏门的名咏。其中的古怪至今不明,不过察觉到时,名咏生物已逼近眼前。随意咏唱赞来歌是愚蠢至极的行为,或许会反过来在一瞬间遭到反击也说不定。
「你醒着吧,你没兴趣吗?」
「连想也没想过。」
在回话的涅西利斯背后,突然再次生出火焰漩涡。
两侧冰狼吐出的蓝色吐息挡下了这次的攻击。
「你不想知道吗?」
「我不想知道多余的事。」
进攻的是缠着绷带的少女,甚至可说是她单方面的进攻。
在此同时,也感觉到法乌玛厌倦了攻击。朝涅西利斯的死角进行攻击,涅西利斯在千钧一发之际察觉、挥开,就这样重覆。涅西利斯的名咏式咏唤出来的对象全属特异生物,就算被法乌玛的名咏占得先机,也能在事后进行防御。
法乌玛名咏的速度快得诡异,涅西利斯强大的名咏则不容它近身。两者间的天平尚未倾斜,不,应该用不容倾斜来比喻才对。
「是多余的事吗?」
「是多余的事。」
「……好高兴,我也有同感。」
帽子底下隐约可见少女的唇边露出笑容。
「在萧告诉我调音者的争执时,我是这么想的,我不需要知道那么困难的道理,阿尔维尔也一样。我只是想要协助萧,这样就够了。我的名咏式意义只要有它就够了。』
法乌玛举起疲软垂下的双手,有如手持看不见的指挥棒一般,左手微微颤动,而右手则高高举起。
……不过,就只是如此。
奇怪,没有任何变化?
火焰的波浪或是名咏生物呢?也或许是两者?做好觉悟的香缇也摆出迎战姿势,但不管再怎么环顾四周,也不见决斗舞台上出现任何东西,是失误吗?
「——豪华的观众阵容,可以这么说吧?」
因涅西利斯的低语而抬高视线,接着香缇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
骗人……
红狮子燃烧火焰的尾巴倒竖,以充满敌意的琥珀色眼眸俯视。
食火鸟在空中拍打燃烧的翅膀,弯曲的鸟喙中吐出火焰。
有着坚硬的鳞片,以及眼中存在火焰的炎鳞的蜥蜴。
如红宝石般闪亮,在身体周围产生烧灼空气对流的热羽蝶。
鲜明的红色令人联想起在火山口流动的溶岩,以格外巨大的体格为傲的赤岩像。
填满观众席的不是人类,而是名咏生物。每一只不是红色名咏的第二音阶,就是相当于第三音阶的高阶名咏生物。此外,令香缇怀疑自己眼睛的是它们的数目——不是一只、两只,有些种类甚至有三只之多。
……不可能,在没有赞来歌的情况下进行如此多种、大量的名咏?
这是连大特异点/涅西利斯及虹色/凯因兹也办不到的事。为什么这样的少女能够做到?
「原来如此,真是稀奇的名咏,以往我从未见过。」
「没那回事,这是忠于基本的名咏啊,而且我也咏唱了赞来歌。不如说,我的名咏全都要咏唱赞来歌,但是……」
望着表情依然不变的涅西利斯,法乌玛微微歪着头。
「伤脑筋,准备了这么多还是不够吗?」
「你说呢?」
在涅西利斯低语的同时,观众席上超过十只的名咏生物也一齐飞去。
目标不用说,是身穿蓝色披肩大衣的名咏士。
无声着地的是红狮子。接下来,伴随撼动大地的巨响一同着地的是赤岩像,在它肩膀上的则是炎鳞的蜥蜴。
头顶上的热羽蝶及食火鸟正伺机盘旋。
「涅西利斯!」
我也去帮忙?不,不行,我不能那么做。不管在何种状况下,涅西利斯都不希望我那么做,他就是如此不中用的男人。
「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