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色名咏若不是由我母亲来创造就没有意义。虽然我母亲并未申请新的名咏色,不过我想记得这件事。」
母亲遗留下来,由我继承。
夜色名咏这项存在。
「你将唯一的一项坚持,与为全世界人类着想的想法放在天平上衡量?」
「……我的天平不只有那一项。」
微微地、真的是微微地,奈特摇了摇头。
有件事在来到这里以前就已经决定了。不同于母亲的托付,是我自己决定要背负起甚至无法放上天平的重要事物。
「透过米克维克斯的真言,对于名咏式的意识会改变,就算那对全世界的所有人都有好处,但是——」
没错,我无法忍受。
因为——
「但是代价却是库露耶露小姐消失,那种事我绝不接受!」
残酷的纯粹知性/索菲亚·欧伯·库露耶露尼特。
在仅只是伫立在那处者/米克维克斯被名咏出来前,用过即丢的存在。
虽以人类的身分诞生,但作为人类爱过的记忆及被爱的记忆全被剥夺,只是记录别人事项的人偶。一旦调音者被名咏出来,任务结束后便消灭,重回米克维克斯眼睛的角色。
在听到此事的瞬间感受到冲击。
「……我完全不明白库露耶露小姐的事。」
张开紧握的拳头,凝视头顶上方昏暗的天空。
在遥远、遥远的地方,在远处的她如今在做什么?是在宿舍里休息吧?
……我完全不明白库露耶露小姐的痛苦。孤挺花是如此拚命地想要保护她,但我却无法明白这一点。
正因如此,所以现在的感受格外强烈。
比任何人、任何事、比以往不下数次这么想过的瞬间,都还要强烈地希望。
——我想要拯救库露耶露小姐!
「如果库露耶露小姐以往都背负着那么沉重的命运,那就更不用说了,库露耶露小姐不比任何人都幸福是不行的!」
我不希望她消失。
她得以人类的身分活下去,然后获得幸福才行。
「这你就错了。你仔细想想,她终究是仅只是伫立在那处者/米克维克斯的器官之一,被置入名咏式系统当中的存在。为了人类与名咏式尽心就是她最大的存在意义。就这点来说,那才是她的幸福不是吗?」
「不对!被那种任务束缚,库露耶露小姐一定哭过才对!」
「为什么你会那么想?不,我换个说法,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说得这么肯定?」
黑衣人的音调终究还是带着温和晓谕的意味。
「我知道……如果不是这样,孤挺花应该不会诞生才对。因为不希望库露耶露小姐哭泣,所以孤挺花才会存在库露耶露小姐的心中。」
现在终于明白了。
孤挺花是怀着多么痛苦的心情看着库露耶露小姐。可是那项事实就只有身为母体的仅只是伫立在那处者/米克维克斯不知道。
「真不可思议,为什么你那么袒护她?你应该知道库露耶露·索菲尼特因空白名咏之力而觉醒才对。她那空白名咏的源头是米克维克斯,与你的夜色名咏力量来源的阿玛迪斯正好相反。不仅无法相容,有一天或许会导致两名调音者力量的反弹也说不定。」
「……不会有那种事的。」
奈特的嘴角浮现出干笑,迎面回望那个对象。
「我想和库露耶露小姐一起回多雷米亚去。这点不管是艾达小姐、还是蜜欧小姐,大家应该都有相同的想法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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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说话?」
「我啊,经常想要跷课。像是有讨厌的课、麻烦的习题或是考试的时候。就算没有那些也想睡上一整天、想和朋友玩。心情一旦松懈下来,身体也会变得沉重。但是……」
艾达在露出难为情苦笑的同时,胡乱揉了揉她的一头乱发。
艾达的这个习惯动作曾被朋友批评为不像女生。
「不管再怎么说,我很喜欢现在的学校。老师很有趣也很认真,班上也有意气相投的朋友。」
「那不是很好吗?你是克劳斯大爷心爱的独生女,他心里似乎非常在意呢。」
无法责怪阿尔维尔的这个习惯。
从以前开始就是如此。不管我再怎么乱来、做了怎么样的傻事,他总会笑着陪我。所以我也一样,当阿尔维尔出事时总是第一个跑过去。
——可是,现在我不能这么做。
「我也对我老爸说过,我会继续当祓名民,不过不会离开名咏学校。」
用肩膀、用背部、用全身将呼吸送往肺部,屏住气息。
……我要朝自己选择的道路前进!
「你要记住,阿尔维尔!在我不想离开的名咏学校里,如果不是所有人都到齐是不行的,库露耶露消失的那种事我绝对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