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那么干脆就……
是因为错了,所以才想重新修正不是吗?
「奈特,你果然是我认定的那种人,会为了别人这么认真地生气。」
萧将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上,笑意变得更深。
同感、慈悲、怜悯——那是超越其中任何一顷,无比接近爱意的笑容。
「你真的很清澈。就像不懂得骗人、被骗的孩子一样纯白。正因如此,所以你还看不见世界,也不懂得污秽的部分及人心的脆弱。」
「……你想说什么?」
「我并不打算说认真对待名咏式的人们错了。刚才你想起的是同班同学蜜欧以及凯特老师吧?她们对待名咏式的姿态很美,我也打从心底这么认为……可是相反地,你之所以对名咏式具有良好印象,是因为你身边的所有人碰巧都和你一样,认真看待名咏式不是吗?」
蜜欧及凯特老师、库露耶露。
他的意思是,认真学习名咏的人们反而占了少数?
「比方说竞技大会前一天,出现在你和库露耶露面前的高年级学生。就是那个从资料馆里偷走孵石,引发五色水蛇诞生开端的学生。对于因为夜色名咏而受人注目的新生感到嫉妒,甚至还想对当时介入的凯因兹报一箭之仇。那样的姿态,你认为如何?」
「那是……可是,就算是那件事,也只是少见的例子不是吗?」
「是吗?就在两天前,有一个摆明了要找你们吵架的斗雷史恩的学生吧。只因为『自己的名咏式较为杰出』这样的理由,便采取那种傲慢、高压的态度。不管是多雷米亚还是斗雷史恩,其实都有许多那样的学生。只将名咏式当作权利或权力的手段来看待——而且,最明显的例子就是竞斗宫。」
「……呜!」
竞斗宫。
名咏士与名咏士作战的地点,牵涉到名誉与庞大报酬的场所。
「你对竞斗宫有种不对劲的感觉,那原本就是正确的反应。名咏式沦为纯粹娱乐的道具,丧失了它原本的本意。」
与涅西利斯之间那段对话的其中一部分——
『你讨厌这里吗?』
『讨厌?您在……问我吗?』
『对于名咏士在竞斗宫里比试技巧,你认为是逾越名咏士本分的行为?』
『咦,那、那个……』
『你的表情是这么说的。』
名咏式对日常生活有许多助益。
在寒冷地区活跃的红色名咏、在干早地区进行水的名咏。
搬运、传达、救助、救援。
不只如此。虽然现在想不出来,不过名咏式包含着无限的可能性。所以,得先行思考对名咏式有何愿望才行。
——奈特的母亲是这么教导他的,至今他仍认为这是正确的。
相较之下,竞斗宫有什么意义?人与人利用名咏式来作战能有什么益处?那么做并无法拯救任何人。
……无法回答,因为奈特的确如此认为。
「你母亲也是这种想法下的牺牲者。从前,当伊芙玛丽说要构筑不属于五色之一的夜色名咏时,其他学生及老师根本不屑一顾,更别说要助她一臂之力了——人类对于名咏式的意识已变得如此脆弱,关于这点,不只米克维克斯,就连阿玛迪斯也抱持相同的认知。」
「……可是!」
「呐,奈特,你应该能够明白吧?你不想拯救像你母亲一样,被世人排挤的名咏士吗?名咏式被用于决斗中,在那里有人会受伤、有人会滥用权力、用来进行争斗。你不想谴责那种意识吗?」
萧濡湿的双眸不见动摇。
虽然带着微笑,却显得坚强。虽然带着静默,却显得锐利——他的眼眸当中显示出那样的神色。
「……你就是为了要传达这样的想法,所以才来见我?」
「没错,其实就只是为了这个目的。仅只是伫立在那处者/米克维克斯的真言有可能令此事实现。如果是你,我想一定能够理解。」
不是谎言。他伫立的模样比言语更清楚地表达出这一点。
这位名咏士一定是打从内心如此祈求。
可是……
「你说的话我的确非常同意。我还是不喜欢竞斗宫,也见过许多错误使用名咏式的人。」
「谢谢你的理解——」
「可是,我果然无法赞成。」
在萧的表情放松下来前,奈特已摇起头。
……我果然无法赞成,我有无法赞成的理由。
「那是为什么?」
萧吃惊般的睁大眼睛。
奈特迎面瞪视那位名咏士。
「我果然……还是想珍惜我母亲遗留下夜色名咏的这项事实。」
名叫伊芙玛丽的女性是自己母亲的这项认知不会改变,凯因兹与伊芙玛丽的关系也不会动摇。不管是虹色名咏还是夜色名咏,只要靠我和凯因兹先生努力,还是有重新创造出来的可能——只有这样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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