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球撞上地面,那就是信号。
几乎发生在同时——涅西利斯的蓝宝石发出名咏光前所需的时间,距离信号不到一秒钟的间隔。
那是蓝色的第二音阶冰狼,淡蓝色名咏生物拥有结冻的体表、与令一切冻结的利牙。
「……好厉害,好快!」
在遮阳帽下,少女口中发出微微的惊叹声。
在名咏士的决斗中,一般惯例是在确认过对方的名咏后,才决定自己名咏的「后攻型」战术。若对方咏唱出代表第二首阶名咏的长篇赞来歌,便用小技巧加以瓦解。如果对方为了牵制而发出火焰,红色名咏士便可反过来将其作为触媒使用。
在这样的情况下,涅西利斯却无视这种惯例。事实上,被占了先机的法乌玛别说名咏,手中甚至就连触媒也没有。
香缇因扫兴而发出叹息,法乌玛像是看穿了其中的意义般——
「你讨厌拖泥带水吧?我跟你或许真的很像。」
她轻轻举起原本疲软垂下的右手。
「可是,对不起,我的名咏比你要早了两个阶段。」
在香缇理解这句话的意义前——
眼前涌现出有如鲜血般鲜明的火焰海啸。
不到一次呼吸的时间,火焰已扑向涅西利斯。
「——涅西利斯?」
香缇反射性地呼喊他的名字。就连在身后观战的她,也看不见火焰被名咏出来的瞬间。
怎么可能,法乌玛何时名咏出火焰?
察觉到时名咏已结束,火焰逼近。在竞斗宫里曾多次观赏过涅西利斯的战斗,但以往从未见过这种事。真要说起来,那名少女手中应该就连触媒也没有。
……不,可是应该没事才对,她认识的他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
在火焰的漩涡中,浮现出熟悉的男人身影。
叽咿咿……咿咿咿……嗯……
「咦?」
火焰发出悲鸣,这次轮到法乌玛惊呼出声。
火焰冻结,发出尖锐的声音后破裂。踩过散落一地的碎冰,涅西利斯与冰狼若无其事地昂然挺立。
「刚才那招……你挡下来了。」
「火焰……红色名咏吗?揭晓了一个谜底。」
在反应若慢了一秒,便不知会演变成如何的状况下,竞斗宫霸者的口吻依旧平淡。
「那么,这招如何?」
有如手持指挥棒的指挥,法乌玛雪白的指尖在空中描绘了些什么。
那个动作也一样,在香缇认知到的同时,两道巨大的火墙早已自决斗舞台墙边,以包夹涅西利斯的形式朝他逼近。
——又来了?
法乌玛到底在何时名咏出火焰?
「很奇特的名咏。」
涅西利斯以流畅的动作洒出烧瓶内的触媒。
在他的身侧,耸立着两道阻隔火焰热浪的冰壁。重量足以轻易压垮成人的冰块,挡下即将吞噬他的火墙。
「居然能在亲眼见到我的名咏之后才做反应!」
少女唇中流泄出惊愕的呼气,接着渐渐转为叹息:
「伤脑筋,你似乎是个比我所想的更难应付的人。」
「你错在不该两次都用相同的手法。」
竞斗宫的霸者眺望在空中飞舞的火星,接着——
「……难不成已经穿帮了?」
「你说呢?」
在帽子底下,少女露出腼腆的笑容。在此同时,虽然是与笑容相去甚远的面无表情,不过那名男子也略微扬起嘴角。
……你就是这种男人。
不管面对怎么样的对手,态度都不会改变;不管面对怎么样的对手,还是贯彻自己的本色。
「和我第一次见面时也是如此。」
回溯在内心打转的回忆,香缇朝依然背对她的对象悄然低语。
你真的都没有变。
从那天晚上,你现身在我献唱的酒吧那一天开始。
2
那已经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
我——香缇·伊·索马,曾有过目空一切的时期。
鄙视台下的观众、对于同行的歌姬们不屑一顾。
在一波波拥上前来的歌迷面前保持彬彬有礼的态度,私底下却是瞧不起、对他们嗤之以鼻。认为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是无能、愚蠢、可悲的丧家之犬。
因为不就是这样吗?
我拥有比世上的任何人都还要优美的嗓音。
只要稍微认真一点朗读诗歌,就能让老师沉默下来。一旦唱起歌来,身边的大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