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传来狮子的吼声。是咆哮?不对,这是悲鸣。
……啊
着地后回头。此时,狮子早已化为光粒逐渐返回。
「──虽然这是师父的教诲,不过终究是一对一的时候吧?一对二、而且手上还没有祓戈时,何必以此作为目标呢?真是的,妳还是一样鲁莽。」
挤过艾达身旁,另外一名祓名民以轻松的步伐走向熊的面前。
高大,削瘦到极限的体型光看背影也能看出。服装则是过大的亚麻色长裤、五分袖衬衫及黑兽皮织成的背心。每一件衣服都已褪色,是毫无时髦感的粗俗打扮。
……那个声音以及服装、体格。
「是、是你!为什么──」
后面的话没能说出口。
外表像熊的名咏生物发出无声咆哮。以不符合巨大体型的敏捷动作袭向男人,高举的手臂将男人的肩膀连同骨头一块打碎……一瞬间,就连艾达看来也是如此。
名咏生物以挥下手臂的状态停止动作,接着被送还。
没错,这只名咏生物直到最后都没发现,牠的攻击在不到一眨眼的刹那被彻底躲开。
不是快速。从静转为动,只靠动作的流畅来达成。
「喂喂,怎么连妳也呆住了!」
男人的声音终于让艾达回过神来。
「啊……阿、阿尔维尔……?」
「哟,好久不见,妳好吗?」
将拿在右手的长枪扛到肩上,他状似轻松地举起左手……跟艾达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一点都没有改变。
阿尔维尔.海尔威伦多──是获祓名民的长老路法承认为最后一名徒弟的男人。
是因为年龄相近、性格无比乐天,还是其它部分受到吸引?对艾达而言,他是在祓名民这个闭塞的组织中,唯一一个让她愿意敞开心胸的男人。
「拿去,给妳!」
反射性接下他随意扔过来的长枪。
……这是我的祓戈?
「是品质不良的彷制品。因为在修理妳那把彻底损坏的祓戈时,我测量过尺寸。长度和重量都适当,所以我要警告妳,万一当成是妳自己的祓戈挥动──这种玩火的冒险举动,可是会被烫伤的。」
适当?没那回事。长短、重量、就连握住的感触也一样,与艾达惯用的祓戈几乎一致。
误差大概是长度一厘米、重量不满一公克的极小单位。
「先不说那个,妳这副模样是怎么回事?如果我不在,真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将祓戈扛在肩上,阿尔维尔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
「那、那是……」
「难道因为妳是娇弱的女孩子,所以一定会有心爱的恋人从某处现身前来帮妳才对。妳该不会是在作这样的美梦吧?」
──那是表示我不能作梦?
『呐,女孩子在被男孩子保护时,是怎么样的心情?』
与库露耶露之间的部分对话,滚烫灼热地窜过脑海。
「笨蛋!那、那是不可能的吧!」
艾达受到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感情驱使而大喊。为什么会有一股难耐的感觉。难为情及疲于应付的感情,胸口充塞着她自己也不了解的痛苦。
「像祓名民这样的身分啊,不能期待受到别人保护。至少当妳还是祓名民的期间,就不该期望受到男人保护。」
「啰唆,我说过我根本就不期待了!」
话才说完,阿尔维尔便好笑地耸耸肩。
「是吗,那真遗憾。」
「什么?」
「呀,刚才我只是试着去模彷克劳斯老大可能会说的话罢了。就我来说并不讨厌以那种感觉去作梦的妳。」
──眼皮上方一阵灼热。
就算再也不愿意,艾达也知道自己现在满脸通红。
「嘲笑别人也该有个限度!」
这次真的、真的已到忍耐的极限。
「你总是这样,老是嘲笑我!可是只要我说些什么,你就立刻躲到某个地方去!这阵子你都在做些什么,路夫爷爷和我爸……就连我也一直在找你呢!」
害我多么、多么地担心。
……「让妳担心了。」希望他至少会说这样一句话。
「可是很抱歉,现在没时间在这里长谈了。」
他转身背对艾达。
「喂、喂喂,阿尔维尔!」
「明天深夜两点整,外环层的四楼,通往资料阅览室的大走道。真相虽然并不美好,不过我会将妳不知道的事实告诉妳。」
「……说好了喔,这次你绝对不准逃。」
「那种事不重要。与其在意我,妳现在还有别的事要先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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