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火焰是希望,血是誓约。
以火焰焚烧过去的错误,开拓全新结合的血脉。时而相遇、时而别离。
因此——至高的心愿将由灼热的誓血达成。
在名咏式的「Keinez」中,最佳象征就是血及火焰。
而法乌玛公主得的是有如被火焰煮沸般的皮肤病……这么说来,也难怪他这位虹色名咏士会对她与传承的关连性感到好奇。
「公主身受诅咒,有如血液燃烧般疼痛。疼痛与骚痒令她在夜里挣扎扭动,白天则受到全身渗血的剧痛所苫。受到那美丽又残酷的悲鸣之歌蛊惑,不祥的鲜红怪物即将苏醒……城镇当中流传着这真假难分的传闻呢。」
被歌声蛊惑的鲜红怪物?
透过歌召唤某种生物——这么听来,简直就是名咏式不是吗?
「……换句话说,那位公主殿下也是名咏士?」
虽然听到奈特的低语,但凯因兹并未轻易点头。
「这就不知道了。在名咏士资格者名册中并没有她的名字,也没有确实目击过她真正进行名咏的例子。老实说,我也认为那不过是传闻。就她的声音之美,的确会令人认为她的声音带有魔性的言灵,所以她始终孤独一个人。可是……我个人极为好奇……」
止住走下斜坡的脚步,虹色名咏士转向背后。
「至今无人听过法乌玛公主的歌。当拥有至高音色的她解放所有声音高歌时,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
他以平时少有的锐利眼神仰望位在视线前方的古城。
4
在虹色名咏士以及与他同行的夜色少年离去的房间里——
「……」
法乌玛轻轻掀起薄布窗帘。
从窗帘深处代替宝座的床铺上起身,以轻快的步伐赤脚下床。
走向右方阳台,打开镶嵌彩色玻璃的门,穿着单薄的衣服走人夹杂雪花的寒风中。就算脚上沾着结冻的雪,她还足赤脚朝广大的阳台中央走去。
那是个被漆成玫瑰色的半圆型阳台。金属制的扶手旁摆着大大小小的各式花盆,她种下的种子正在地底等待春天来临。
「对不起,让你在这种地方等。」
「虽然有点冷,不过幸好我还没感冒。」
以带着玩笑的口吻回答的。是身穿夜色长袍的人物。
透明般的黑发及濡湿般的黑眸,唇上淡淡擦着夜色的口红。不管从外表或声音,都无法判断他是名男性或女性名咏士。
「先不说这个,法乌玛,你吃药的时间到了。」
「我不吃,吃下那种东西也一点效果都没有。萧,你要不要替我吃?」
望着立即摇头拒绝的少女,被称为「萧」的对象露出微笑。
「若你不吃,城里景仰你的人们会担心。就算无法为你带来好处,但为了他们,你还是吃药比较好。」
「……知道了,我待会儿吃。」
在发出无奈叹息的同时,少女在陶前交抱缠满绷带的手臂。
「刚才的你似乎比平常要开心。」
「是吗?」
「平常不管是谁请求谒见,你都以身体状况不佳为借口直接回绝。虹色名咏士自己应该也没想到,就只有他来拜访时,你才会答应谒见吧!」
在一阵沉默后,法乌玛像自言自语般说道:
「……因为凯因兹是来见我的。」
少女身染不治之症,拥有举世无双梦幻美声公主这个身分。
但仆人将她当作棘手人物看待,而谒见者则将她视为怪物。包含家人在内,目前已没有能够亲密交谈的对象。
「不以特别待遇对待我的,除了你、阿尔维尔和缇希耶菈外,就只有凯因兹。」
「对不起,在他难得来访时先和你约好见面。」
「没关系,我也很高兴你来。」
如其所言,少女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激昂。
「对了,法乌玛,上次我软你的真言你懂了吗?」
「是的。反正我时间多得是,所以正好。」
「使用它的时机或许已经到了。」
萧从拉超的长袍缝隙中,伸出细瘦的手臂。
「(仅只是伫立在那处者)终于自冬眠中醒来,接着只要等待时机来临就行了。」
他的手中握着发光的白垩石。
那是表面覆有类似某种生物的巨大鳞片,有如化石般的石头。
「这是名叫约书亚的老人在起始之岛发现,被称为札拉贝尔鳞片的触媒。看,看得出来它稍微在动吧?」
法乌玛依照他的吩咐凝视那块石头,接着茫然地开口:
「……真的,就像生物一样。」
那块石头内侧微微闪着明灭不定的光芒。在亮起的同时,鳞片般的花纹也随之发亮,就如同鳞片部分在蠢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