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萧的福音于焉降临 虹奏「直到重逢那一天的夜曲」

br />   出奇不意地被拍了拍肩膀,凯因兹下意识地回头。在眼前的,是垂下视线、看似乖巧的女学生。

  安妮.雷比尼西亚,专攻「Arzus(白)」的同班同学。

  「那样……是指这个吗?」

  拉起枯草色外套的下摆反问,结果安妮畏畏缩缩地点了点头。她身上穿的是以白绢织成的礼服,胸前则以金线绣上艾尔法多名咏学舍的校名。

  「凯因兹,我知道你从前阵子开始就一直穿着那件衣服。可是……至少在毕业典礼当天还是穿上正式服装吧。」

  在艾尔法多名咏学舍的翠业典礼上,基本上来说女性是穿着礼服,男性则穿着燕尾服。

  更进一步地说,学生们习惯将各自的专攻色反映在衣服上。

  「的确,大家都穿得很正式。」

  选择「Arzus」作为名咏色的安妮穿着纯白的礼服,男生则是用胸前口袋放置的领巾来表示专攻色。相较之下,凯因兹身上的枯草色外套的确显得格格不入。

  「咦,那两个人——」

  突然瞥向角落。分别在胸前口袋上插着红色及蓝色领巾的学生似乎正在争论,那是泽塞尔和米拉吗?

  「那两个人真的直到最后都还在吵架。」

  以手掩住嘴角的安妮发出苦笑。平常显得文静的她,就只有在看着那两个人时,开口说话的次数会比较多。

  「安妮进了高中部以后,还是会跟那两个人在一起吧?」

  「恩,我们从进中学部以前就在一起了,似乎是想分也分不开。」

  回想起来,每当他们吵架时,平常文静的安妮总会勇敢地介入两人之间调停。当时自己也曾好奇为什么会是安妮?

  「……可是,那真的是偶然。」

  安妮以落寞、比平常更梦幻的嗓音往下说:

  「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了。有人像凯因兹一样去念中央地区的学校,有人留在本地……有人不再学习名咏……也有些人往后一定再也见不到面——」

  她的话突然中断。

  取而代之的是——

  「……那种事……我一直都很清楚!我应该很清楚才对……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一直一直都很清楚,可是我还是对这种事……!」

  安妮细微的呜咽传入耳中。

  「我讨厌这样……讨厌今天来上学。我一点都不高兴要毕业,因为净是些悲伤的事啊!」

  悲伤……的确,若要说自己完全没有那种感情,那是骗人的。

  「可是,一定还能再见面。」

  她的双眸含着泪水。不过为了要传达,凯因兹加强自己说话的语气:

  「安妮,如果你自己认定再也无法见面,那么一切都不会开始。」

  没错。因为有个明知自己死期将近,明知自己想要完成的事近乎不可能,即使如此,还是不愿放弃的少女。

  ……伊芙玛丽也来了吗?

  凯因兹迅速瞄了一眼会场四周。

  在阳光照射不到、无人注意到的末席——夜色少女悄悄坐在那里。就算不受他人理解、受到责骂,即使如此,还足忍到了这一天。

  身穿漆黑、类似魔女服装的暗色礼服。那是伊芙玛丽用来表达白我意志的方法吧。

  但是她自己的夜色名咏却偏偏将在毕业典礼上受到否定……

  「凯因兹,怎么了?」

  「……不,什么事都没有。」

  不让视线所及的伊芙玛丽注意到,凯因兹的枯草色外套在他定动时飘起。那是从前,她唯一一次主动送给他的礼物。

  「安妮,时间到了。毕业典礼要开始了。」

  典礼严肃地进行。

  在讲台上,级任的洁西卡老师正一一念出学生姓名:

  「专攻『Ruguz(蓝)』,米拉凯安杜朗斯。」

  「到!」

  戴着眼镜的他走上讲台。

  从校长手中接下毕业证书,沉静的男学生带着跟平常一样的冷静,再次回到自己座位。

  「专攻『Keinez(红)』,泽塞尔.海亚斯克。」

  「到!」

  以响彻整个会场的声音回答,皮肤黝黑、体格良好的学生接着上台。

  「专攻『Arzus(白)』安妮.雷比尼西亚。」

  没有回答。

  「……安妮?」

  讲台上,洁西卡老师的低语不小心透过麦克风传出。

  过了一会儿,身穿纯白礼服的少女缓缓起身。

  「到……到……」

  她的双眼哭得红肿。就连与她之间隔了数个座位的凯因兹都能一眼看穿。

  在变得鸦雀无声的会场上,只听见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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