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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患重病,已经活不久了。想在死前完成某事,想将这点传达给某人——这就是她矢志创造夜色名咏的理由。
「要我现场表演夜色名咏?」
「没错。这么一来,我和其它老师都会答应。」
「……」
伊芙玛丽闭口不语。
若能对他人吐露缘由,她的内心会感到多么轻松啊!若是知道她的理由,这名校长也会多少认真加以对待吧!
不过即使如此,凯因兹也明白,这名少女是绝对不会做那种事的。
「你也该承认了吧?世上没有那种名咏色!」
「不!」
她再次以不带情感的声音否定。
「要求将专攻色改为夜色,却无法让我看到。很抱歉,我无法理解。」
「——但是!」
「我们谈完了!我还要忙着安排毕业典礼。」
少女沉默不语。透过墙壁,也能感受到那紧绷地令人感到疼痛的空气。
打破这个均衡的是少女。
「那么我告辞了。」
她的声音因混杂了愤怒、悲伤及无可言喻的激情而颤抖。
房门在此同时开启!——
……糟了!
来不及躲藏的凯因兹,与开门来到走廊的少女四目相对。
「——咦?」
伊芙玛丽以茫然、泄气的表情张开口。
「呀、呀啊,真巧!」
「凯因……兹?」
不见少女平常的尖锐。现在的她以软弱、有如晃动的水面般稚嫩的黑眸,望着眼前的凯因兹。
在校园一隅,高大的树木下方有一小片草地,那是处安静、能够感受到微风吹过的沉静空间。
那里是伊芙玛丽喜欢的地方。
「你也真倔强。」
凯因兹朝依然背对自己的她耸耸肩。
在树荫下的木制长椅上,有个丧气地垂下头,将身体倚靠在树干上的纤瘦少女。
「是那个死脑筋不对。」
以不像她的幼稚口吻说出这句话后,伊芙玛丽转过身来。吹过树荫下的风,令她那有如绢丝般的黑发微微飘动。
「不过,不让校长看到实物,他是不会那么轻易就答应的。」
「喔哦,你在替校长说话?」
露出与其说是生气,更像是感到有趣的表情,她那夜色的眼眸凝视着凯因兹。
「不、不,只是客观来看,任谁都会这么认为。」
「若要说客观来看……」
她就此语塞。感觉就像想找出最适合的措词,却反而不知该如何表达。在留下令人如此猜想的余韵后——
「你也没见过我的名咏。可是就算这样,你还是相信,不是吗?」
「你这么说,我也很为难。」
凯因兹抬头仰望天空以掩饰自己的难为情。
的确就如她所言。连唯一作为她谈话对象的自己,都不曾见过她施展夜色名咏。
「可是,实际上如何呢?」
「你说的如何是指什么?」
少女露出促狭、测试般的微笑。
——你明知道。
「夜色名咏的构筑状况。其实你已经完成到——足以令校长吓破赡的地步了?」
「怎么可能,还差得远呢。」
伊美玛丽干脆地摇头。
「我才要问你呢,跟我之间的约定怎么样了?」
「我也一样,还差得远呢。」
凯因兹苦笑地耸耸肩。
「……我就知道是这样。」
像是颇不以为然般,少女在胸前交抱双臂。
「习得虹色名咏」是凯因兹对伊芙玛丽许下的誓言。目前已确立的名咏是五种颜色,精通一种颜色所需的时间最少也要十年。据说就算花上一生的时间,最多也只能学会二种颜色。
目前尚未有人学会所有的名咏色,虹色名咏就是指这件事。
「可是,这样不也很好?正因为尚未完成,所以才有去做的价值。」
「开心地这么说,可会让人觉得不敢恭维喔。」
望着凯因兹笑到肩膀抖动,她像是完全看不过去般地摇头。
称霸「据说不可能同时精通」的所有五色,换句话说,凯因兹的目标是虹色名咏。
另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