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盛满漆黑的水,是个仅见冰冷沉淀的空间。
虽然无比清澈却什么都看不见,库露耶露独自漂浮其问。就算伸出手,也只能捉住某种虚无的东西。而就连那虚无的东西,也在捉住的瞬间自手指的缝隙问溜走。
就算想要捉住也捉不住,既无法碰触、也无法将之拥在怀中,是个充满无限不安及孤独的世界。
无处藏身的库露耶露,只能轻晃晃地飘荡在不稳定的场所中。
此时——
『库露耶露,什么事令你如此悲伤?』
能够与库露耶露的感官连接的,就只有那个声音。
「……我讨厌这样孤伶伶的一个人。」
依然飘荡著的库露耶露抱住自己的膝盖,将头埋入其中。
库露耶露正置身於这不知名的地方。另一方面——
在遥远的正下方,隐约可见另一个自己正躺在病房的病床上沉睡。
像是内心与身体被迫分离,就算想要起身、就算想要伸手,就算想要回应呼唤……但是却办不到。
库露耶露知道朋友及医生来探望自己,对自己说话。可是不论她在这里如何高声呼喊,都传不进他们的耳中。
「……我讨厌这样!」
『用不著这么沮丧,有我在啊。』
「我」?你是谁?
『我是孤挺花,是在你的壳里保护你的人。』
孤挺花——那就是你的名字?
可是,不是这样的!
我想待在大家身边,我想回学校去。
『若你真的希望如此,那么我会实现你的愿望、实现你所有的愿望。可是,请你暂时再等一阵子。』
这是为什么?
『嗯,这些事用不著你烦心,我只是要把那些在我们身边鬼鬼祟祟地窥探的家伙们赶走罢了。』
……不对。
……用不著做那种事。
为什么就是无法传达给你?
我……我想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