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感概或骄矜,女学生理所当然般慌忙跑进走廊。
在她离开后的校长室里,宛如要将整个房间都掩埋住一般,留下了数百朵红色花朵。红色——孤挺花。
过了不久之后——
「……那孩子到底是什么人?不能用名咏士那么简单的名词加以概括。」
教导一年级学生「Keinze(红)」的老师脸色铁青地擦汗。
在名咏毋须藉助〈赞来歌〉,却能重覆使用后罪触媒——在目前的公开记录中,能做到这点的名咏士并不存在。假设能无限重覆使用触媒,那么就算形容她早已超越人类能够行使的名咏领域,也并不为
过。
况且那名少女尚未展现出她的潜力。
在一片寂静的校长室里——
「——异端的夜色名咏者,以及在他身边、有如怪物般的红色……不,有如怪物般的『名咏式能人』吗?本人对那份才能毫无自觉的这一点,令人害怕。」
泽塞尔盯着天花板,有如自言自语般地低语。
「〈孵石〉以及灰色名咏士也是如此,全都在同一个时期……不过,这真的是可以用偶然来解释的事吗?」
偶然?不,这你就错了。
发生在那孩子身边的事,以及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
全都早已在预定的命运旋律上语出音色,
全都是为了那孩子而存在。
全都是为了我和那孩子而存在。
理解的时刻即将到来,理解——接着,明白此事,
绽放在彼方的红色孩子之名,实为Selahphenasia(约定之名瑟拉菲诺斯亚)。
现在还无法传达,不过——
库露耶露,我总是守护着你。
因为我是如此地深爱你。
无人听闻的神秘低语。
幽幽响起的那个声音,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消失于某处。
败者的诗篇?一「Deus,Arma(为何违背)?」
在夹杂着砂尘的风中——
女性首次说出可称为话语的一句话:
「你是为了要对我说,『有某样东西』这段话才到这里来的?」
「是的。」
对于女性的提问,老人缓缓朝她点头。
「为什么是我?」
「年纪一大,有时候难得能够看穿事物的本质。」
望着脚下的土地,接着眺望头顶上的天空,老人珍惜般地眯起眼睛。
「换句话说,这是与世界相连的趋势……不过,还真可悲,虽然人类老了之后有可能看见趋势,不过因为老了,也有可能跟着趋势随波逐流。」
命运,定数。
用这些藉口来让自己接受,就算见到了自己曾经追求过的理想,却故意踏足其中。
「就连我这双昏花的老眼也能清楚分辨。不过就只有你,不过在那样的趋势中迷失自己。没错,你是个违背趋势的人……我真的很羡慕你,为什么你能违背趋势呢?」
「是这样吗?」
女性冷淡地加以回答,但老人依然维持笑容可掬的表情。
「哎,你就当是听听老者的遗言吧!」
「把那么沉重的东西推给我,会让我很为难的。」
「哈哈,没错。」
老人以低沉的声音笑了一阵子。
他不断笑着——可是不知何时,他的笑声听来跟哭声没什么分别。
「……说得也是。回想起来,就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之所以会遭遇到『那个』,或许也是命中注定。」
那个声音既不是笑声,也不是哭声。
是感到害怕的嘶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