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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这里似乎很安全。”
这里是位在直线走道旁的小房间,视线扫过数张沙发及椭圆形的桌子,这里大概是休息室吧!
“手怎么样了?”
回头望向坐在沙发上的泽塞尔。同时苦笑着用还能动的右手敲了敲石化的左手。
“该怎么说呢……既不痛也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只是不管我再怎么试,从肩膀以下都动弹不得。”
灰蛇及石龙子潜伏在玄关大厅,同样的,石化的研究所职员也多半集中在玄关附近。因此首先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是遭到蛇群及石龙子的毒手。
“那么大量的名咏生物,完全由一个人咏唤出来是不太可能的事。”
将视线转向桌面后,他沉默下来。没错,自己对这点也感到疑问。
——可是,现在有更加需要优先考量的事项。
“眼前的当务之急,是得先想办法治疗你的左手才行。”
首先就如泽塞尔所言,最好将那些怪物视为名咏生物。
目前所知的事实是,那些生物还无例外是灰色。而且,这间研究所到处堆积大量的灰烬,再加上拥有灰色表皮的生物。很难想像两者之间完全无关。
蛇和石龙子躲在那些灰烬里。可是,若它其实不是名咏生物的藏身处,而是原本用来作为名咏触媒的材料呢?
“用烧过的灰当作触媒?我没听过那种名咏。”
“可以用来判断的咨讯来源还太少,所以目前还不清楚。总之,现在就先假设那些生物是名咏生物!这么假设的话,在某种程度上就说得通了,而且,这么想也有它的好处。”
“好处?”
安妮凝视这么反问着的泽塞尔左手,一边开口:
“若这种现象是名咏生物引起的,那么就有方法可以治好你石化的手臂和职员们,只要送还让手臂石化的名咏效力就行了。”
“——反唱吗?”
在名咏生物中,也存在着具有毒牙的种类。那种毒性在名咏生物消失后也不会消失,因此向来以送还毒性的方式处理。的确有实际尝试看看的价值。
“其实,若有专门处理这类问题的祓名民在就好了,由我来可要花点时间。”
由套装的内侧,取出装了液体触媒的烧瓶。
“这种时候着急也没用,慢慢来吧!”
像是看开了,儿时玩伴轻松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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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特老师要去哪里呢?”
奈特刻意压低声音,询问走在前方的艾达。
“唔,只要跟踪她就知道了。”
她松了松小麦色的肩膀。
那是抱着写完答案的试卷前往办公室的途中。
‘小不点,为了保险起见,你跟我一起来吧!’
照她的吩咐跟在凯特老师身后,已经走了多久的时间?十分钟、或是数十分钟?不习惯跟踪所造成的紧张和疲劳,麻痹了时间感。
老师所走的路是面向沙滩的单行道,路旁稀疏地散布着细瘦的树木。跟踪时的藏身处有限,加上脚下是沙地,每走一步,脚下的沙子就会弹起,发出小小的脚步声。
应该是这样才对——但耳中听到的脚步声,只有走在前面的老师和自己这两种脚步声。
走在自己前方的少女脚步声,安静地宛若无声。
就连在沙地上也不留足迹的无声步行术。忽然想起她在沙滩上进行长枪训练时,当时,沙滩上也没有留下足迹。
……这也是祓名民的训练培养出来的吗?
祓名民——送还名咏之人,与名咏士形成对照的一群人。
‘奈特……名咏是什么呢?’
从前在病床上的母亲告诉自己的那句话。
‘所谓的名咏,是为了要咏唤出自己——这是我的想法。将自己的内心化为形式展现出来,那才是真正的名咏式。’
若相信母亲那天的谈话——藉著名咏咏唤出自己的内心,那么为什么需要将它送还呢?
……妈,或许我还是不懂。
自己当然想相信母亲说的话,可是,也存在着以祓名民的身份努力活下去的人,这是无庸质疑的事实。
“那、那个,艾达小姐……”
“嗯?什么事,小不点?”
“没……没事,对不起,什么事都没有。”
在内心依然残留疙瘩的情况下,奈特闭上嘴巴。
我不懂,呐,艾达小姐也一样吗?
既无法舍弃祓名民,可是却夹在歌及枪之间动弹不得,所以才会这么痛苦?
走在前方的少女的背影没有任何回答。
她依然保持沉默。奈特往前,跟她拉近了一步的距离。
至少,相信自己跟她内心的距离是很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