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夏娃在黎明时微笑 「你所盼望的喜悦──夏娃在黎明时微笑──」

p; 虽然那头巨大的龙也有危险的气息。不过真正棘手的,是这个伫立在眼前的小小真精。

  从这个真精身上,传来了某种威胁自己的危险成分。

  水蛇吐出的灼热气息,再次让校园化为一片火海。夜之真精先前所站的位置,已经被焚烧殆尽。

  不见踪影,夜之真精从原本站立的位置消失了。就在水蛇尚未做出「真是不堪一击」的判断之前……

  「不好意思,这所学校对我来说,也是个很重要的地方。」

  声音是从水蛇的头上传来的。五个头循着声音的方向,开始睥睨四周搜寻敌人。

  「就让我来替你的胡作非为,表达我的谢意吧!」

  终于,十个瞳孔集中在校园的一隅。在距离地面足足有二十公尺的高度。

  竖立在校园当中,用来照明的铁柱,漆黑的真精便屹立其上。

  ──────

  「呐,米拉,我们是在作梦吗?」

  泽塞尔甚至忘了拭去沿着脸颊滚落的汗水,就只是盯着头上的龙看。在夜幕及虚空之中振翅高飞的漆黑之龙,真是太巨大、太雄传了。对方应该是名咏生物没错,不过,那到底是什么颜色的真精?

  「……我想起了从前的事。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戴眼镜的老师叹了口气。

  「真巧,我也一样。」

  夜色真精让他甚至忘了要眨眼,泽塞尔也吐了一口气。

  虽然有一半已经沉淀在记忆的最深处,不过沉睡十年以上的话语再度苏醒。

  ──我想要学习的是夜色名咏──

  艾尔法多学舍时代,班上唯一不与任何人交好,独坐在教室一隅的少女。在自己选择投身红色名咏、米拉选择蓝色名咏、安妮选择白色名咏时,只有一名少女为了追求不存在的颜色而奋斗。

  可是,应该不会是她吧?首先,如果那家伙完成了夜色名咏,她的名字应该已经传遍了全世界才对。一如那位虹色名咏士。

  接着,

  漆黑之龙在此时发出了吼叫。

  『OshesairaqersonieLaspha──Armadeus.为孤独的闇夜少女所吸引,受其正统继承人所邀,遵从夜之名咏,而在下要将这点告知世界!』

  遵从夜之名咏──

  孤独的闇夜少女──

  难不成……

  「……哈、啊哈哈哈,怎么会这样!」

  泽塞尔用手贴紧额头,纵声狂笑,眼角滴落了些什么。

  只能自嘲了。在教室里被大家瞧不起的少女,被老师及学校疏远的少女。然而现在,这所学校正被她的双手所守护吗?

  应该要赞扬她,还是要感到后悔呢?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我们真是──

  「我真是太愚蠢了。」

  「……洁西卡老师?」

  那是原本应该在教舍内引导学生避难的,艾尔法多时代的恩师。

  「伊芙玛丽……你是对的。」

  这位教务主任并未举手拭泪,就只是一再呼唤昔日学生的名字。

  ──────

  「为、为什么突然大吼啊!」

  库露耶露手贴在依然残留着耳鸣的鼓膜上,也同样吼了回去。就自己的立场来说,真是个天大的灾难。

  『少女知道自己死期将近。如果只到这里为止的话,这样的故事在世界上随处可见。可是,当大部分的人类都接受了这一点的时候,少女却不愿接受这个命运。如果我什么都没做就消失的话,那么,我又是为了什么而存在呢──少女希望在这个世界上,留下自己曾经存在的证据。』

  以跟刚刚的咆哮声比起来,等同于无声般被压抑的音量,阿玛自言自语似地继续说着:

  『少女想到的是名咏式。少女怀抱着想要创造一种新的名咏式的想法,独自投身研究。然而在自己新创的名咏式完成一半时,少女的身体早已受到病魔侵蚀。在不知道是否来得及的不安和畏怯中,少女遇见了一名少年。那次的邂逅,正如字面上的意思,彻彻底底改变了少女的命运。』

  在停顿了一段时间,像是为了找出最适合的话语而犹豫之后,阿玛又继续说下去:

  『相遇之后不久,少年便要求跟少女比赛,说是挑战会更贴切吧。他们打的赌是──看谁能够早对方一步,学会自己追求的名咏式。』

  「那件事为什么会改变她的命运呢?」

  『因为少女获得了满足。自己一直是孤独的,因为知道死期将近,所以从不与他人打交道。她找到了愿意认同自己的人。有人认同自己,换句话说,就是有人会记得自己。既然如此,她就没有必要创造名咏式来证明自己的存在了。在那之后,少女的心情便开始动摇。』

  库露耶露可以深刻地体会到那样的心情,也能够理解为什么自己会对那名少女的心情感同身受。

  因为在数天前,自己也有过相同的经验。

  ──库露耶露小姐绝对很适合成为名咏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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