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学校,再怎么说他也不会失踪,你就别担心了。」
──────
凶恶的触媒──〈孵石〉。
既然无论如何都会被处理掉,那么自己拿来用应该无所谓吧。
「那么,要怎么做呢?」
班德烈尔俯视着眼前的宝石,就这样闭上眼睛。
说不定能够咏唤出到目前为止从未成功的大型生物。别说是第二音阶名咏,顺利的话,就连等级最高的第一音阶名咏,也就是〈真精〉,应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名咏所需要的三重连锁──使用特定的触媒、吟唱特定的〈赞来歌〉、由真精口中告知那名真精的真名。必须如此才算满足名咏条件的第一音阶名咏,是一种独特且等级极高的名咏式。若能出其不意地咏唤出这个,即便是那位虹色名咏士,大概也无计可施吧。
……总之,我想咏唤出强大无比的凶猛事物。
先把这个带回宿舍,确认到底是威力有多强大的触媒好了。班德烈尔一把捉起了最靠近他的红色〈孵石〉,想将五色的触媒装进准备好的书包里。
此时──
〈孵石〉的壳破了,漆黑的资料馆被红色的闪光扫过。
「什么……喂!这是什么啊!」
仿佛直视太阳般的光量,就连眼睛也无法睁开。这是名咏光吗?
等等,我没听说有这种事啊!
这和听到的不一样。为什么光是拿着就会产生反应!
红色的光芒刺得眼睛睁不开。正想放开〈孵石〉的时候,手中的物体开始膨胀。
名咏居然自动被引发了?怎么会有这种不合理的事?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
就这样,陷入恐慌状态中的班德烈尔,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6
「这是为你而创的名咏式。所以奈特,我只教给你一个人。」
母亲费力地从床上伸出右手,自己则垂下视线回握那只手。因为母亲的手太瘦了,光看就让人难过。
「奈特……你认为名咏是什么呢?」
母亲对着依然别开视线的自己这么问。这样的问题不可能有正确答案,这点就连刚学习名咏式的自己也知道。奈特哑口无言,依然紧闭双唇。既没有可以回答的答案,也无法直视她的眼睛。
就算这样,还是能够感受到母亲手中的温暖。
「所谓的名咏,是为了要咏唤出自己。这是我的想法。将自己的内心化为形式展现出来,那才是真正的名咏式。因此,它是无比地困难。结果,直到最后……我还是没办法说出口。」
咒语。倘若言语中存在着力量,母亲现在所说的话便是如此,具有让垂下视线的自己抬头的力量。视线交叠、互触。
卧病在床,已经连抱起孩子的力量都没有了──
即便如此,那个母亲还是以视线拥抱着儿子。
──────
「一百七十二……一百七十三……」
再怎么等待,滚烫的身体都无法冷却下来。在多用途大厅里受到人潮热气的烘烤之后,尽管逃到外面很好,但外面也不怎么舒适,白天时太阳所留下的热风,现在依然在肺的深处灼烧着。
「一百七十四……」
『你似乎从刚刚开始就在数星星,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
奈特循着听惯了的同伴声音,望向自己坐着的倚背。距离多用途大厅约两百公尺之外的地方有片草地,他就坐在设置于角落的长椅上──已经在这里待了半小时左右吧。
「嗯,因为这么做,我就可以不去想很多事了。」
缩起一边的膝盖,再用双手环抱住它。紧接着,夜色的名咏生物从椅背飞到膝盖上。
『很多事是指?』
「就是很多事啊。」
没有任何意义,就只是重复着相同的话。因为到最后,就连自己也想不出「很多事」当中任何一件具体的事。之所以眺望星星,也并非由于意识到这一点。其实是当自己回神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数星星罢了。
「……呐,阿玛,名咏真的很困难呢。」
漂泊于空中的星星,以及仿佛要遮住星星般飘动的云朵碎片。缓缓地将视线从这两者移开,注视着在膝盖上的谈话对象。
『又是平常的丧气话──』
正想严词批评的阿玛与他视线交缠。这段视线交会持续了数秒,或许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在一次呼吸之后,对方的嘴角微微扬起并开口:
『……看来似乎不是。』
「嘿嘿,你看得出来?」
面对成功察觉到自己心事的阿玛,奈特努力试着送出转移话题的视线。
『「名咏并非易事」。如果你是真的领悟到其中的意义才这么说的话,那是非常了不起的。不过,情况究竟如何呢?』
「阿玛,你也看到库露耶露小姐的表演了吧?」
维持坐在椅子上的姿势,将只有脚尖碰得到地的脚缩到胸前,接着用双手抱住。与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