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准备召开关于《月与猎犬》的记者会。你们要让骚动平息下来喔。」
爆料太空开发内情,刊载东方妖术师共同开发计画的《月与猎犬》在共和国内被列为禁书。一旦被发现即会回收销毁,协助复制和发送者则会有送货员找上门。
可是那仅限于共和国联邦内。在有志之士的帮助下跨越国境,翻译成各国语言的书籍在全世界广泛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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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公认的二十位记者被召集到堡垒区域(涅格林)的记者会场地。
列夫和伊琳娜一脸严肃地站在台上,接下来要举行有关《月与猎犬》内容的记者会。
先由列夫陈述意见。
「可恨的非法书籍所描写的开发现场全是一派胡言。不可以相信叛乱分子的捏造。」
他以强烈的语气断定自己写的内容是谎言。然后将煽动群众以及损毁体制的大罪推到代替自己被处死的好友身上。
「主谋是名为法兰兹•费尔兹曼的前技师。他明明是怠忽职守而被开除,却似乎对我们怀恨在心。」
内心很痛苦。法兰兹虽然试图杀死伊琳娜,但那是无法违抗的命令,想必不是出于本意。在还是培训生的候补时曾和他一同畅谈对太空的梦想。对方是打从心底支持列夫成为太空人。
列夫完全不想做出让他成为活祭品还挖出来鞭尸这种事。本来该是抱著一死的觉悟去咬住国家的咽喉。
可是列夫连这种不甘心都咽了下去,假装成被害人。
「太空人部队的队长,维克托中将同志也大感愤怒。」
由于法兰兹的牺牲而保住一命的还有维克托中将。虽被送货员抓去问罪,但只有严重警告就释放。身为太空人监督者的他要是在这种时间点意外身亡,死因一定会受到外界质疑。甚至没有遭到调职或降职等处分,意图是藉由呈现出「跟以前没两样的太空开发现场」,使爆料变得没有意义。
列夫对彻底的隐匿体制感到沮丧,也对提供协助的自己感到厌恶,但就是不能在公开场合显露出负面情绪。身为由国家意志选出的「史上首位太空人」,职务就是用涂满蜂蜜的舌头说出甜美的谎言。
「敬告诸位同志,有在进行复制的人请立刻停止。」
──你也变得很像共和国的当权者了呢。
双亲要是看到这场记者会也许会这么说。在心中贬低自己的列夫对记者们提出呼吁。
「太空开发的内情有很大部分是无法公开的国家机密,我不会指出非法书籍的内容哪些为真哪些为假。政府发表的就是一切。」
列夫说完后,轮到伊琳娜对提到吸血鬼(诺斯菲拉特)的部分进行订正。
她面无表情冷冷地说:
「书上写到『由于吸血鬼不是人类,在实验中死亡也没关系。』并没有那回事。诺斯菲拉特计画是捏造的。我是自愿成为太空人。以列夫•雷普斯同志为首的人类很照顾身为不同种族的我。」
察觉到她的心情,列夫有股无力感。以《月与猎犬》进行爆料,撼动政府、带给世界冲击,这些都如愿以偿了,但「诺斯菲拉特计画」却在各地引发预料之外的反应。最不能视而不见的传闻,是伊琳娜被迫成为性奴。
伊琳娜斩钉截铁地否定这点。
「似乎有很多人想像我在封闭城市受到不人道对待。那完全不是事实。」
面无表情的伊琳娜带著悲痛摇头。
「好像也有人在推敲一九六一年四月举行的凯旋典礼上的那一幕背后的真相,根本没有什么真相。我在那个舞台上说出的『我要跟列夫一起登上月球』是我真正的心情。如果曾被当成奴隶对待,我会在台上咬舌自尽。」
就算再怎么主张那是谎言,不相信的人还是不会相信吧。不光是这件事。在记者会上做出的所有发言,想必会有许多人想提出异议。
可是现在的记者席不会拋出多余的问题。因为获准入场的记者全都跟政府有交情,大家只会纪录列夫和伊琳娜说的内容,宛如自动书写的机器。
等到伊琳娜的记者会结束后,接著是关于要将载人登陆月面当作与联合王国的共同事业──「沙尤斯计画」。
「非法书籍的内容全都是些谎言,但只有这个计画是很美妙的点子!这也难怪,因为那不是捏造,而是真货。主谋法兰兹偷走了一部分制作中的企划书,竟然还把它刊载上去。本来预定是要等到设计和企划书完成再跟联合王国协商,获得同意后才发表。但是却遭人恶意散布。我们在跟诸位指导者讨论要怎么处理这件事后,做出与其否定不如承认的积极判断。」
所谓的「指导者」是指琉德米拉。
将计画当作官方主导能带给联合王国压力。既然全世界的人们都得知共同事业的构想,就无法装作不知情。如果一脚踢开将会受到各方指责为「舍弃国际合作的机会」,联合王国只得走上谈判桌。
列夫不怎么喜欢这种策略,但他告诉自己在和平期间降落月球能够为全人类带来幸福,并对记者们述说。
「沙尤斯计画尚处于验证阶段,计画本身的评价也还未明朗。到底按照指示书进行各项设计就能够降落到月球上吗?再说技术上真的有可能吗?跟联合王国之间没有隔阂吗?难题堆积如山。可是……这是我个人的意见,我赞成将史上首次载人登陆月球,当作跟联合王国的共同事业来推动。」
一部分记者藉由皱起眉头还叹气的动作,透露出无法赞成跟敌国的共同事业这种想法。太空竞赛很大的起因是政府在搧风点火,一夕之间全盘推翻,大众一定会产生难以言喻的心情吧。连官方记者都做出这种反应,不难想像一般国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