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门缝的死角位置吗?
正想悄悄把手放到门上的我,却突然失去了我的标的物,扑空滚进房间里。
因为门突然往内侧被打开了。
呀——不妙!
我害怕地抬起头来,眼前出现的是一双被擦得雪亮的褐色皮鞋。
呀——
皮鞋的上面是骆驼牌的长裤。
再继续往上看,是一件白色的针织衫,再往上则是一个略小的头。
一头金发,眼睛外面还有一副深色的太阳眼镜。
对方大概二十岁出头,以俄国人来说是个身材略显娇小的青年,就站在我眼前。
哇——!!
这就是欧雷格.亚力克什.沃尔洛夫?
「!!」
当我站直身体的同时,他突然对着我说些语调听起来很怪异的话。
「对……对不起,我不是要故意打扰的,我……你们的话,我也听不太懂啊!怎么办……」
我似乎感觉到往下俯视着我的沃尔洛夫,表情显得放松了一些。
啊,他把我错认成刚才走出去的人了。
「是谁……?」
沃尔洛夫这么说道。
喔!?他说的是日语!?
「你……是谁?」
虽然说得有些不熟练,但却是相当标准的日语。
「……」
我的太阳穴完全没有疼痛感。
即使我面对着沃尔洛夫,也没有发生那种头痛。
总之,这就表示爷爷的「灾难」和沃尔洛夫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太好了。
虽然对解决「灾难」的状况一点进展都没有,但毕竟知道这件事和沃尔洛夫无关,我还是觉得很高兴。
「你是谁呢?你听得懂我的日语吗?我很努力地练习过了……」
沃尔洛夫再度开口。
咕——
我不禁吞了一口口水。
(插图023)
虽然我很清楚,这不是我该单纯地感到开心的时刻,但这可是我第一次和我所憧憬的演奏家见面啊!
或许再也不会有第二次的机会了。
我的手在发抖,嘴巴也感觉到一阵口干舌燥。
「你、你说得很清楚。恕我冒昧,实在非常对不起。我非常喜欢你的演奏,很想再多听一点……所以……真的很对不起。」
我再一次,而且是以非常郑重的口吻向他道歉。
我实在没办法对他装出九岁孩子的模样。
「喜欢我的演奏……?那真是谢谢妳,我好高兴。妳是不是也拉小提琴呢?」
「……不,我弹钢琴。」
「钢琴啊,妳已经弹很久了吗?就像妳看到的,我的眼睛看不见,所以我对妳的事也完全不知道。首先,可以告诉我妳的名字吗?」
「……」
「怎么了?我问了不该问的事吗?」
「……不……呃……我叫做亚衣子,从三岁开始学钢琴,现在是高中一年级钢琴科的学生。」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出这些话。
这些话并非胡说,但只要我的身体是九岁的由麻,那么这些话就是百分之百的谎言。
我当然没有任何想要利用沃尔洛夫的眼盲来欺骗他的意思。
只是当我们同在音乐的世界里,我希望能和他以对等的方式交谈。
……当然,我也不敢认为十六岁的亚衣子就能和沃尔洛夫有什么样的对等关系。
但这是我此刻仅有的梦想。
只是一下下,让自己回顾一下过去的梦,应该没有关系吧!
「哇哈!那正好。这下我可以拜托妳帮我伴奏,协助我练习啰!刚才我太沉不住气,把钢琴师给赶跑了,所以正在为无法顺利练习感到苦恼。」
是吗?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当沃尔洛夫的伴奏……
咦?
嘿——?
你现在在说什么?
要我为沃尔洛夫做伴奏?
「妳不要想太多,就和平常一样弹奏就可以了。妳不愿意吗?」
「不、不、不、不是的,当然不是。」
「太好了。那么就从乐谱打开的地方开始……」
不会吧!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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