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各位看官。
首先对你们将这个既短暂又漫长的历史——或者是既漫长又短暂的历史浏览至此,在此这个我不得不表示衷心的感谢。
对于谁?
对读着这书的你。
对某段不值得一提的历史,截取区区一年的时间然后取出抽离,进行这样的记述的尝试之举,虽然可能实际上并无多大意义,但对你这份陪伴至今的执着,仅从我看来就有所价值。
价值。
本来,我自己对价值这一词就不太推崇。
要问为何的话,价值,或者被认知为价值观的这一概念,容易受到周围的各种因素影响——而且一旦受到了影响的话,就回复不了,原来的形状。
虽是唯一但易于失去。
若然失去就难以寻回。
对这样的东西用绝对的共通的两个文字区表达的,无论怎样都是无理的要求。至少对于我来说是这样。
因此,就说一说与价值无关的话。
或者是与价值观无关的话。
这次(说起来的话,并不只这次,弄不好可能还有下次),关于我记述的这段历史,或者是陈述了某种疑问——更进一步,或者是陈述了某种批判的倾向,绝非没有。
批判,还有不满。
对于我,应对、回应,还有回答这一切之事虽然做不到,但这段历史经过这样的尘封,因而需要相应的开场白的这,感到有某程度的必要。
所以我首先问向你。
就如过去的奥州的首领、飞弹鹰比等问向自己的女儿那样——“你本来对于历史有何想法?”
虽然我一想到他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将这样的问题问向自己的女儿就,不由自主地心生少许的罪恶感——但这暂且不论。
你当然地,有你所认知的历史吧。
你的历史。
属于你的历史。
对于将这段与我这次所记述的历史截然不同、认知为唯一的历史的你,反过来只能认为我记述的历史只不过是虚假的故事吧——可是就如之前我不断重复主张那样,历史绝非独一无二。
或者说,历史虽是唯一但容易丢失。
遗憾地,
你所认知的历史,可能并非你的历史——也并非只属于你的历史。
比如,
不,虽然还不可以说是比如的话——但姑且,是在道理上和道德上带有担忧的,比如的话。
常言道——历史只不过是书上的字。
我认为想去了解出生之前发生的事,就必须去依靠以前的人所留下的文章•文献。全知全能的神就尚且不用这样,但人类要去了解过去发生的事的话,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人只能依赖资料去翻开过去的这本书。
可是,实际上辨别这些文章的方法并不存在——或者应该说是,所谓文章,只要是由人来写的话,无论这样都是虚假之物。结果,留下来所谓的记录,也就是用他人之眼来认识之事。
由他人之眼认识到的历史?
还有其它像这样滑稽的事?
在时空列上能够说是真实的就只有现在。
过去混入了想法,未来则渗入了希望。
不褪色不着色地能够认识到的,只有现在,也就是现在这个时刻而已。
所以这个情况下,连一行之前的记述也不值得信用——能够值得信用的就只有看着的这句话。
对。关于某个人物的记述因文而异的也就不足为奇——还有,关于某位人物的评价也因时而异也是常有的事。
就是这样程度之事。
价值容易受改变。
容易渐渐产生改变。
对。
历史也在渐渐产生改变。
不定向地,
无止境地渐渐产生改变。
我对这样的历史的改变——这样的历史的改窜行为,实际上觉得并不出奇。
因为是谁也理所当然地会去做的事。换句话说个人的话,谁也,说起自己的过去之时,多多少少地都会混入夸张的成分。
没说错吧?
虽绝非简单。
但即使这样,改窜历史绝非出奇之事。
所以。
以让某人去读为前提而写的关于历史的记述说起来,就只不过是虚假,所以关于我这次所记述的历史,说其是历史上的真实的打算一点也没有。
真实,真相。
还有绝对。
这些词语是空想的产物。
本来谁也不会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