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习惯黑暗。
星光也能够从本堂各处的窗户中透进来——这回咎儿的奇策,说白了也就只有蜡烛燃尽的一瞬间才会产生效果。
护剑寺本堂之中——
那淡淡的黑暗之中,只留下了结果。
而奇策士咎儿——则看到了结果。
鑢七花——以残心之势(译注:残心,即为招式打出后并不放松姿态和斗志,随时准备应对对方反击的状态和架势)站着。
鑢七实——则是在稍远的地方,仰面倒地。
并称为怪物的天才。
背部着地——倒在那里。
“……咎儿。”
咎儿看到如此光景,惊讶地一句话说不出来,直到听到七花的呼喊,才突然回过神来。
“干——干什么?”
“这个。”
听他一说,咎儿才看到。
七花的手中——握着一把苦无。
恶刀“鐚”。
大概是在黑暗中的攻防中——不,恐怕是七花单方面的攻击吧——从姐姐的胸口拔了出来。
“无事、回收——就这样了。”
七花把那苦无丢到了咎儿那边。没有能够拿到苦无那种程度运动神经的咎儿,暂且先避过,待苦无插到了本堂的地板上——才慎重地将刀捡了起来。
碰到的一瞬间,指尖感到一阵微微的麻痹感。
这么说的话似乎刀上带电——的样子。
虽说不明白究竟是何原理,这点却可以确定——
“第七把。”
这就是。
继绝刀“铇”、斩刀“钝”、千刀“鎩”、薄刀“针”、贼刀“铠”、双刀“鎚”之后的——第七把。
“……七实怎么样了?死了——吗?”
“没,因为是姐姐啊——不可能会死的。即便是在黑暗之中,也好好接下了攻击。新必杀的‘七花八裂’也一定已经泄底了。光是抢到恶刀‘鐚’已经耗尽全力了。可是,那防御也不是完美无缺的——大概是因为在黑暗之中没法好好看清楚的原因吧。”
看着倒地后动都没动的姐姐——七花说道。
“錆那回也一样……完全没有打赢了的感觉……一多半都是靠咎儿的奇策啊。可是,多少也算是决出胜负了吧——可是……为了夺走眼睛而消去光亮吗。你的想法还真吓死人啊。这回的奇策可真是大手笔啊。”
“因为是这么强的对手啊。费了不少经费和工夫。为了在不让七实和僧侣们发现的情况下发动机关,就算是我也费尽了心力——不过,总算是值了。”
“啊——确实呐。”
“不过还真是个只限一回的豪赌啊。你的‘七花八裂(改)’要是失手了那就全完了。你想出的排列组合——挺完美的吧?”
“还差得远呢,接下来还要继续钻研——可是,这些琐事以后再说,咎儿,是不是该先找个医生?没了恶刀,姐姐的生命安全会很危险吧。”
“啊……本土的空气太浑浊了啊……明白了,那么——七花!”
被咎儿一吼——七花立马反应了过来。
视线的方向——自然是七实。
穿着法衣倒地的她——稍微动了动。
在咎儿的眼中是这·样·的。
“……!”
七花——摆出了第七式“杜若”,冲着姐姐。
可是,七实只是稍微动了动。
“咎、咎儿——”
“别移开视线——虽然觉得没可能……”
可是。
万一可能了——状况就非常糟糕。
同样的奇策已经无法再用了——或者该说已经没有能够用的策略了。
简直就是听天由命的豪赌。
就算是回收了恶刀“鐚”——也没法剥夺她的天赋。既然咎儿已经无计可施了七花也不可能有什么对策。
这么下去胜负就还未明晓——
“……哈·啊。”
终于。
鑢七实仰面朝天——叹·了·一·口·气。
跟她无比相称的——叹气。
“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
然后——她猛然一振。
一振之后,她——坐起身来。
因为被攻击倒地时受到的冲击,她身上穿着的法衣散乱开来——露出了胸口。
胸口的中央。
开了一个大洞。
在恶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