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个忍者的话——也不是不可能。就算是在真庭忍军里,他也是跟我交往最多的。蝙蝠是情报来源的话,那也只能认命了……问题是蝙蝠有没有跟你之外的谁说过。应该考虑下真庭忍军的头领全都知道了的情况……不对,从之前那个真庭凤凰的话里看的话——”
“我觉得他只对我说过。好像是被我穷追不舍的时候说的……之后应该就是被我杀了吧,秘密不应该泄露掉。”
“……啊,这么说的话,因为要与其他的十二头领竞争——为了让自己处于优势而进行了情报操作的话……嗯。真像那个阴险忍者的风格,自作聪明。”
边痛骂着真庭蝙蝠——咎儿边想着之后的事情。
七花知道这些——因为知·道·这·些·,所以才选择做我的刀。
不对,不如说是因为我·是·这·种·人——七花才选择了我。
才会爱上我。
爱上我。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啪嗒一声,咎儿用手掌很抽了七花的手。用上了能留下手印的力气,毫不留情的一击。
七花没有躲开。
不过他也还是,
“你、你干嘛啊!”
如此说道。
“抱歉。遮羞。”
“遮羞?刚刚那是遮羞!?”
“那样的话也无所谓啦。状况也没怎么变……不,不如说变得更好了。七花——我得认真给你下个命令。刚刚那两件事——以后,不准对我以外的人说。”
“明白了。”
立刻回答了。
这跟刚刚没有躲开咎儿的手掌一样,都是忠诚心的表现——不过反过来说,这也是他没能理解其重要性的表现。
刀。
没有情绪没有感情,纯粹的一把刀——可是。
在萨摩对阵校仓必的时候,却流露出了人类般的感情……
这件事到底重不重要呢,咎儿如此想到。
然后——自那之后二人之间再也没有说过这件事。在船上的时候也好,发现这船不是去尾张而是去虾夷之前也好之后也好,到了虾夷乘着狗拉雪橇前往踊山的时候也好,进入踊山也好,七花背着咎儿之前也好之后也好——二人仿佛将这件事忘记了一般,再也没有提到过。
直到现在。
而七花终于问到了这个事情——
“这回,征收到双刀‘鎚’。然后再收集到剩下六把刀——如预想最终收集齐十二把。然后呢,咎儿之后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直想要问一直想要问,却一直忍到来到这再也不用担心被人窃听的风雪之地——这种事情,应该不可能吧。如果那样的话应该早就提起这个话题了。
——果然。
咎儿确信了。
对于七花来说,重要的是咎儿为什么要收集刀——至于咎儿之后要干什么,相比起来就无所谓了。
什么时候问都无所谓——根本就没在意过,怎么都好。
是因为理由而爱上她,而不是因为目的。
反过来说,无论咎儿做什么,七花作为刀都会追随到底吧——无论咎儿过着怎样的生活都会追随、侍奉于她左右。
——这就是虚刀流。
不需要专门的觉悟就可以杀人——
不需舍弃任何东西就可以杀人,单纯的一把刀。
“那么,到底该干些什么事呢?”
“……”
“不,这可不是装傻——只不过,是在考虑而已。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境遇如何,都会有要做的事情吧。不过还没确定下答案倒是真的。”
“……”
“而且,现在不还是进行时么?前路尚且漫漫,不努力的话可不行。总之还是先收集齐了四季崎记纪的完成形变体刀再说。这可不是能过早指望的东西。不过等到我们的旅行到达终点的时候,我也不得不得出结论了吧……”
“……”
“……七花?”
看着七花完全没有反应,咎儿心说我莫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于是从后面偷窥了下七花的脸。然后发生了很糟糕的事情——不过,从提神的意义上说说不定是好事。正恰好保持着平衡走着的七花,因为咎儿这微妙的重心移动,朝前倒了下去。
他一头栽进了雪里,而咎儿则“啊呜!”一声被甩了出去。
“你在干嘛啊!”
她跟平时一样大怒起来,可七花依然没有反·应。
他就这么埋在雪里——一动不动。没一会,狂躁的白雪就在七花身上堆积了厚厚一层。
“……七花?七仔?”
咎儿边呼喊着好一阵子没用的昵称,边摇着七花的身体——可是依然没有反应。脑子乱成一团的咎儿先试着把倒下的他的身体强行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