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一直躲来躲去也不是办法吧。十八层地狱也不过如此吧,虚刀流。别这么没骨气啊。俺的前任者要是这么个吊样岂不郁闷死俺啦。既然是日本最强,就给俺爷们儿点儿——赶紧老实地做好觉悟当俺这贼刀‘铠’的甲下亡魂吧!”
“觉悟……”
所以说啊——觉悟到底是什么?
即便这么跟七花说了,他也无法理解。
七花只不过是一把刀——而刀是不需要觉悟的。
感情、情绪。
这些统统不必要,也不需要。
……可是,校仓所言或许很有道理。
既然透甲技已经不能生效了,那么准确说来七花已经无计可施了——无论是含有“柳绿花红”的七式奥义,亦或是奥义复合而生的最终奥义“七花八裂”,再或是虚刀流的各种招式——哪个都无法对贼刀“铠”生效。即便是能够生效——那些不是透甲技的招式也会伤到贼刀。贼刀本身也没有可用于攻击的间隙——想要不伤到铠甲本身地杀伤校仓的方法,唯有“柳绿花红”一途。而连“柳绿花红”都无法生效的话——
——彻底地手足无措。
如此下去,一直躲避校仓的冲撞,只会白白耗费体力——能最后再也躲不开时,就只能迎来悲惨的结局。
而这无论迟早,都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那么。
投降之类的方法呢……
七花的任务是取胜。
可是,这场对决——是允许输掉的。
即便七花输掉,作为主人的咎儿的征刀之旅也不会就此终结——只不过七花的旅途到此而止而已。七花留下的工作会由校仓必接手。作为刀来说校仓要比七花更加优秀的话——就只能变成那样吧。
——倘若胡乱抵抗,会伤到贼刀“铠”的话——
就如此老实地——老实地、做好觉悟——
“你个笨蛋!”
大盆栅栏的另一侧。
传来了如此的呵斥声。
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七花转过头来,只见到奇策士咎儿手紧紧抓着栅栏,一脸从未有过的凝重,怒视着七花。
“咎、咎儿——”
“干嘛随便放弃啊——我可没允许你那么做!没听见我叫你赢吗,你个白痴!”
——在不杀校仓的情况下——至少在不让他受到不能回复的重伤的情况下——
——获胜。
是啊。
她叫我手下留情。
可是——却没说过可以输。
输掉这种事——是不被许可的。
“听好了,七花,我啊——”
咎儿高声怒吼道。
用并不只是让七花——而是让大盆周围聚集的所有群众都能听到的大声,干脆而有力地宣告道。
“我对连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不肯露真脸的男人没兴趣!跟不会一起泡温泉的家伙旅行无聊死了!那种人——怎么能够让我信任!”
“……咎儿。”
“虚刀流的招式不就只有一个不管用嘛!就算是虚刀流不管用那又能怎样!就算没有铠甲——你这二十年来不也练出一身钢筋铁骨吗?”
你要是真爱我的话——
卡啦一声。
咎儿用拳头重重敲了一下栅栏。
“就给我拼尽全力保护我啊!”
这种行为——等同于自杀。
大盆周围的观众基本都支持校仓必——咎儿周围的人也毫无例外。在这重重包围中,还说出直接拒绝校仓必的话——完全不像是聪明的她会做的事情。
不对。
这是咎儿牺牲自己、牺牲灵魂的奇策。
这是咎儿不禁汇聚了智慧,还汇聚了热血的奇策。
而这个奇策——暖热了七花的心窝。
“——谨遵命令。”
七花——一边说着,一边摆好了架势。
虚刀流第一式“铃兰”。
对撞过来的敌人毫无意义的迎击的姿势——可是这和之前摆出这个姿势时的情况却不一样。七花眼神中充满了坚决地摆出了这个架势。
“好险好险——我差点就丢掉了自己的单纯。最近稍微有点胡思乱想地过分了——虽然满脑子空白不太好,但想多了也好不到哪儿去——”
“……”
对着无言的校仓。
七花轻轻招了招手。
“放马过来吧,你个被甩的丧家犬——虽说不是我的本意,但现在群众已经足够尽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