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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或是重伤。
可七花倒是没有因为校仓的话而混乱,反倒是在意着其他的事情。
他把视线从校仓身上移开——看向了在铺有细沙的特等席观战的奇策士——咎儿。
白发。
原来如此,一直呆在一起反而没有注意到(说实话七花从一开始就没觉得咎儿的白发奇怪),真呆在人群里确实很显眼。给人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校仓会注意到也是理所当然——
——咎儿。
“七花。这回的对决——”
比试开始前,咎儿对七花说道。
“可以的话,不要杀掉校仓——最好不要让他受到无法痊愈的重伤地取胜。”
“……哎?”
听到这话,七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让我手下留情?那可是真真正正的对决哟?”
“我没强迫你。可是你想想——答应保证我们人身安全的只有校仓必而已。万一杀了校仓必,我怕他们会毁约。”
也得考虑下接受贼刀“铠”的事宜,咎儿说道,
“梳理一下现状——七花。如此大声势的决斗,全镇子的人都是公证人。这样一来获胜之后,校仓无论情不情愿都得守约——身为一镇之主,他多少得顾及颜面。可是,那是在校仓活着的情况下。”
“……啊,说的也是。”
无论理解还是没理解——那毕竟是担任参谋一职的咎儿所言。七花顺势点了点头。
手下留情地取胜。
事实上,给出战的七花套上如此枷锁,一方面是如表面上的理由所说的那样,而另一方面则是出于对咎儿很重要的另外的理由——那是不可让七花得知的理由。
万一遇上不能杀人的状况。
这是个实验的好机会——咎儿想到。
连自己今后的命运都压在上面,从某个意义上讲真是和大盆相应的豪赌,虽说咎儿对此是胸有成竹——
可七花对此却是另一种理解。
他不得不考虑起自己的立场来。
赌命对决时手下留情——太过乱来了。若是比自己弱许多的对手还好说——这回的对手可是头一次对阵的比自己还要高的人。
——咎儿她该不会——
希望我输掉吧……
就算没希望我输掉,或许就像校仓前天晚上说的那样,无论那边赢了都无所谓——她莫非是这样想的?
确实。
倘若校仓比七花还要强的话——保镖的职务让给校仓的话,在这一切定下的瞬间,七花就丧失了存在意义。
没用的刀拿着也毫无意义。
刀,终究只是道具。
对于道具而言,感情情绪都不需要。
对道具抱有感情是愚蠢至极的行为——所以虚刀流的开山鼻祖鑢一根走极端舍弃了刀。
如果有更加锋利的刀的话——换掉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喂——别到处乱看呐。不对,”
校仓不安好心地说道。
“不准看——老子的女人!”
“……”
“喔?终于把脸转过来啦——啊哈哈。恁那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要投降,哎,算了。既然暖场子的比试没了,那就得让大家更加尽兴才行喔?你那打倒了錆白兵的身手,就让镇子上的大伙们都见识见识吧——”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让你们见识的——不过到时候你已经被我大卸八块了。”
七花说道。
然后他摆出了架势。
虚刀流第四式“朝颜”——并非如此,他实际摆出的是第七式“杜若”。
击败下酷城城主宇练银阁时使用的招式——能够充分发挥虚刀流步法的缓急自如的招式。
相对的,校仓也摆好了架势。
屈膝沉腰——是观察对手动向的架势。
无论七花如何行动,都能对应自如的姿势。
“比试——”
裁判的声音响起。
观众立马沸腾了——几乎所有、不,就是所有的欢呼都是送给校仓必的。原来如此,这种情况下杀了校仓必的话就麻烦了——特别是混在观众中的咎儿,真会像窗户纸一样破掉吧。
场地不错——可作为斗技场来说却糟透了。
可是,这一切都无所谓。
因为我归根到底——只是一把刀。
“——开始!”
一招决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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