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最后谁赢谁输,对幕府都没啥损害——校仓必曾如此说过。而那个建议也确实如他所言。
七花若能在与校仓的决斗中获胜——毫无疑问,这乃是咎儿希望看到的结果。既能得到贼刀“铠”,又能确保之后的安全。终究和原本预定是殊途同归——只不过要在对手地盘上的大盆里战斗多少有些不利罢了。
而倘若大盆决战的结果——最终是七花败北,亦即校仓成为了决斗的胜者,那也毫无损失——校仓如此主张道。
不,他表达得更加露骨。
“要是那样的话恁还赚了。”
他如此说道。
对于咎儿来说,虚刀流七代目当主鑢七花乃是她雇佣的征刀旅途上的保镖——七花的工作就是战胜对手。所以绝对不允许失败。
一旦他战败后会丢掉饭碗吧——
校仓一边说着,一边得意地指着自己。
“真要那样了也对恁没啥损失。那是因为恁要是当了俺的女人——那俺就会接替他的工作喽!”
接替。
接替——保镖的工作。
“不止啊,要是俺的话可要比保镖厉害多了。就咱们谈话的这会儿里,恁也该知道铠海贼团的谍报能力有多强了吧?要论征刀没有比俺更合适不过的人才了——”
并不准备向幕府低头。
但若是为了心爱的女子,那么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他的话中包含着如此意味。
“说真话,就算跟日本最强决斗这事儿不是借口,也只不过是套上的大义名分而已——俺一开始听说有人来镇子里征集四季崎记纪的完成形变体刀的时候只是单纯想着要把恁打回去,可是看到恁之后俺改变主意了。俺打从心里想为恁做点事儿。”
要是让俺来干的话立马给恁集齐剩下的七把刀——校仓大言不惭地说道。
“那个,虽然话是这么说,这个贼刀‘铠’是绝对不会让给恁的——可一旦恁成了俺的女人,那么这把刀的所有权你也有份儿。俺只不过是借给你而已。这样总行吧?虽说日本国土广阔,但能穿下这把贼刀的人,普天之下也就俺校仓必一个人——”
至此咎儿一直没有做出回应,于是作为商谈的结束语,校仓说道:
“咎儿。恁也是个军事家,总该明白俺的提议没啥害处吧?”
■■
第二天。
在浊音港那间二人留宿的旅馆里。
咎儿和七花在屋中相对而立,中间只隔了些许距离。咎儿穿着她那身外出用的奢华衣装(为了让她看起来像是从来没换过衣服,她准备相当多套——当然最后拿行李的是七花),双手交叉于脑后,两脚并拢,面色紧张,直挺挺地站着。咎儿正对面的七花则仿佛在蜷缩着他那副高大的身体一般低沉着身躯。他两足朝着横向排列——而上身则极度扭转,以至于几乎是背朝正对面的咎儿。
此外,七花他——单拳紧握。
从咎儿的方向看来是里侧的那个拳头紧握着。
另一只手则张开,包住了紧握的拳头——这正是,
虚刀流第四式“朝颜”——
“——呼!”
七花保持着如此姿势——突然。
他动了起来——七花的身体动了起来。
他那扭转到背朝正面的身体一下子恢复了原样——双脚依然朝着身体的侧向排列着!而被包裹的拳头则像是大炮中发射炮弹般被释放了出去,朝着咎儿的腹部打去——跟在三途神社大战千刀“鎩”的所有者郭贺迷彩时用过的第一式衍生的第一奥义“镜花水月”有几分相似的这需要紧握单拳的招式,正是——
“第四奥义——‘柳绿花红’!”
拳头在咎儿的腰带处爆裂开来。
可是,七花并没有继续挥拳——即便是自己体干部因为反冲力转向了另一侧,也唯有这拳头
恰好停在腰带处纹丝不动。要形容起来倒有些像寸止(译注:在即将命中对手时收招,类似点到为止)——正正好好命中腰带的中央。
但看起来——只是命中了而已。
咎儿毫无反应。
她只是边冒着冷汗,边“咻”地深吸了一口气。
“……成功了吗?”
“不知道……现在才要确认呢。”
听了七花的话,咎儿松开脑后交叉的手,伸到背后,从腰带的结扣出摸出一面塞在里面的手镜。她的身体还真是出人意料地柔软灵巧。
总之,此事暂且不表——
“呼……正如你所见。”
咎儿把镜子亮给七花看。
镜面已经完全碎裂,把手部分也歪曲了。
“了不起啊——不过,虽说已是为时已晚,但我还是有点后悔啊。这镜子值不少钱呢……唉算了。”
一直保持着拳头顶在咎儿腰部的七花,听了这话以后放心地伸直了腰。原本比咎儿还要低的头部一下子就窜到了上面。
“‘柳绿花红’因为是这种奥义……所以对手没穿防具的话就毫无意义了。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