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你,这次就不要只拘泥于刀本身为好。锖白兵这名剑士的实力如此之高……所使用的刀是薄刀这件事,对他来说既不是负荷也不是枷锁。日本最强之名不是虚张声势也不是异想天开。此人会像往常一样,仅仅是像往常一样挥动他的刀。说到底这家伙不会使出偏离剑筋的攻击,恐怕也不会用刀接下攻击的。”
“所谓最强——有那么厉害吗。”
“虽然他的外表是犹如女子般的长发美少年。外界传言他连天上的太阳都能一刀两断。……他是个生错时代的男人。如果参加了先前的大乱的话——不。就算降生于战国之世,他也仍是个能站到顶点的纯粹的剑士吧。”
锖白兵诞生的是先前之大乱过后——是个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将这样的年轻人,说白了,幕府——视为威胁。虽然在几乎等于被抢走了职责的公仪隐秘的眼里并不是这样,但这次征缴可以说是以体面的理由把麻烦的任务强加给了咎儿。
当然了,对咎儿来说,能够亲自消灭叛徒是如其所愿的——消灭锖的职责,就是应该被交给咎儿。问题只是时机罢了。
到了最后——就是个时间问题。
她原本想让七花继续积累一些实战的经验在和他战斗的。
实战——可以说是厮杀的战斗,七花仅仅经历过征刀过程中的三次。虽然已经不是怀疑七花的实力的阶段,但没想到第四次的实战竟然会是锖白兵……说实话,就算是咎儿也没法拟出策略的。
但是,决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不能在这里放跑了锖……锖的手里可是有一把完成形变体刀。而且是薄刀“针”。虽然不是怀疑锖的身手,可是那么脆弱的刀——随时都有发生小小的事故,不小心折断的可能性。要是锖稍微滑了一跤,一切都完了。至今还没有被折断就已经是奇迹了。原本那把刀是在十二把刀中,绝对是在一开始就应该被征缴的对象。
“交出这种战书,说明锖也在独自进行征刀呢。看来他被刀之毒侵害得很严重了。不过,据隐秘他们的调查,锖还没有成功征缴到除薄刀以外的刀。如果他这时听到我们的传闻的话,其内心一定不平静吧。一想到他会将这类感情施加到剑威之上,实在不知该如何应付……若想钻空子,只能利用剑圣·剑豪之名带给他的从容和大意了——。”
“咎儿。”
脱掉一件又一件,咎儿的身上终于只剩下襦袢了(译者:襦袢是穿在和服下的贴身衣物,再脱就没了)——七花强硬地遮住了咎儿的话,把她的头发搭在手臂上,将手放到她的肩膀上,并握住了锁骨的部位。
“虽然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不准在我的面前如此夸耀其他的刀——我不知道锖有多么最强,但虚刀流好歹也号称是最强的剑术。就算是我也有作为你的刀的骄傲。过分刺激这份气度让我很困扰。”
“啊,啊啊。”
这是露骨的嫉妒。
七花的这种幼稚难以控制。反过来说,对咎儿来讲这让她容易驾驭七花——不过她心想因为一点小事就感情用事的七花的习惯,应该早晚纠正好才行。
可是这件事——也没能赶上。
总之就是准备不足。
难得征刀之旅还算顺利的说——
“……等一下,锁骨,锁骨不行。锁骨经不起。”
“?”
“我,我叫你快把手从锁骨那儿拿开。要没力气了。人家要没力气了。不要不要不要。求你了。”
“……?我握得没那么用力呀。应该说是温柔地抚摸的感觉。”
“那样更不对啦……呀,样样样。”
“阳阳?那是啥,是栖息在大陆的稀有黑白动物的名字吗?你没问题吧,有点吓人唉。”
“别,别管有的没的老老实实拿住头发嘛。真,真的不行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人家都道歉啦。”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七花还是听了咎儿的话。
他没坏心眼所以更恶劣。
“咎儿你真让人搞不懂啊。”
“我不想被你这样说……哎,如果你的这一面对锖白兵也起到积极作用就好了。据说连男人都会拜倒在锖那婀娜的美貌之下——。”
他的模样,反而会让与之相对的对手麻痹大意的。确实如果看到他的样子——绝不会有人认为他就是日本最强吧。实际上,奇策士咎儿也是,第一次见到锖的时候,心想传闻这东西会让真相被夸大的。
可是——她错了。
锖无可争辩地就是日本最强。
年仅二十岁的日本最强——。
“可是啊咎儿——我们也可以乐观地想吧?那家伙是日本最强,那么只要打倒他,我不就变成日本最强了吗?”
“那个,确实是这样吧……我说你,想要这种称号吗?”
“作为剑士——作为一把刀,这称号确实有魅力。而且这样,我就能更好地为你做事了。”
“哼~……有点意外呢。”
不过啊,咎儿开始对七花说教。
“说着同样的话,向锖发起挑战,接着失去的生命可不少——与其表达奇怪的欲望,还不如只想如何活下来。”
“就算你说活下来——如果打不赢,是活不下来的吧。”
“话是这么说啦——。”
那也是,打赢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