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可是,虽然七花本人还不明白,心里之所以会一直有这种类似不耐烦的心情,是还有另一个巨大的理由的。自从咎儿到访不承岛以来,七花和咎儿片刻都没有分离,始终在一起——基本上没有分开来行动过。这是咎儿对不谙世事的七花的,作为保护者监护人的责任感造成的,所以一旦七花像这样一个人呆着,他就会感到精神上的压力。不过这可以理解为咎儿对七花“让你一个人呆着也没问题吧”这种信赖——
概括的说,七花是寂寞了。
孤零零一人。
没什么目的地走进本殿时,发现了从对面朝自己走来的一个人影——没有佩刀的黑巫女,是敦贺迷彩。一手拎着大酒壶。
“哟。”
迷彩向七花搭讪。
依旧是个态度爽朗的人。
“我正好要到你们的茶室呢——如何?虚刀流的男孩。和我聊聊吧?”
“……没啥,无所谓啦。”
没啥,无所谓。
而且,虽然没打算特意去找她,但既然像这样有了机会,那就有事要问她。七花跟着迷彩,两人并排坐到本殿的廊子上。
“看你好像很无聊。”
迷彩说道。
“虽然想着得找你玩一玩,抱歉啊,别看我这样毕竟是负责管理这个神社的——。”
“没啥,无所谓啦。”
七花说了和刚才一样的台词。
他能用于对人关系的检索量太少了。
他接着说。
“不过,难得有了机会——我想问你问题,可以吗?”
“可以啊。”
迷彩轻巧地回答。
看不透——不如说,搞不懂。缺乏对人经验的七花难免会这样,至今从没见过这种人——想问的问题。
有几个问题。
正常地考虑的话,如果咎儿的工作有了结果,自己就要和这个迷彩战斗了——所以该询问的是何为千刀流。
千刀流——咎儿如此说过。
敦贺迷彩的流派——身为非剑士的迷彩的流派。
看起来实在不是很强的她所用的招式。
既然没有佩刀,所以没法让她现在表演——不,就算佩刀了,迷彩也绝不是个暴露自己身手的白痴——就算如此,在优先顺序上,排在第一的是千刀流。
可是,七花的脑袋连想都没有想过这件事。
他想要询问的问题,只有一个。
“是关于咎儿现在做的,寻找千刀‘铩’的最初的一把——为什么我不能帮她?”
“怎么啦?想帮她了?”
“也不是想帮她——只是都怪你提的奇怪条件,弄得我现在没事做了。无聊死了。”
“原来如此啊。”
呵呵呵,迷彩笑道。
“看样子,小姑娘还没有跟你说过这个三途神社的情况呢——虚刀流的男孩。听你的口气,你好像认为现在的无聊是我造成的,可是,就算我没有提出这个条件——小姑娘也会拒绝和你同行的。”
“哈啊?”
“要是调查得顺利就不好了——嘛,就算这样,我先提出这个条件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虽然如果像她那么聪明的话是不会有万一的,可我还是要这么做。”
“……三途神社的情况是,什么?”
咎儿没有对七花说过的事。
也就是说——是机密吗?
“嗯~?不是什么机密啦。该知道的人还是会知道的——虽然那位小姑娘说这是隐情。不过有可能只是在把握说出来的时机吧。嘛,要说是隐情的也算是隐情吧,如果这里不是自治区的出云的话,这种神社马上就会被拆掉的——。”
“怎么回事啊。听不明白。”
“还记得我之强把这个神社比喻成尼姑庵吗?”
保持着原来的语气,迷彩继续说。
“可是,那个比喻还不算正确——更确切地说,这个神社就像是个救助逃亡女性的寺庙。”(译者:日本古代真的有这种寺庙,不知现在还有没有。)
“救助逃亡女性的寺庙?”
“也可以说是斩断情缘的寺庙。”
迷彩将视线从七花身上移开,望了一下四周。她也许打算如果附近有黑巫女的话就指给他看吧,可惜的是,在可见的范围内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不对,这并非可惜的是。
连迟钝的七花都知道。
黑巫女们,露骨地避开自己。
对咎儿明明不是这样——黑巫女们对七花却如此露骨地——不,简直可以说是病态地,不肯靠近。
“嘛,佛教和神道的思维方式是截然不同的——不过这是跟教义没多大关系的,三途神社的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