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贺甲贺齐名,是历史悠久的忍者。以前也委托过几次工作,往来也有许久了——但是,这些忍者背叛了。”
咎儿说出了不得了的事。
忍者竟然会背叛——以这个时代的常识来说,那是绝无可能的事。这可是个即使海水干枯了忍者也绝不会背叛的世道。
“他们——为什么要背叛。”
“还说为什么。只不过是因为四季崎的一把刀的价值足够购买一个国家,是高级艺术品。拿钱做事的人会因金钱背叛——。”
咎儿用眼神指了一下地上的纸片。
“绝刀‘铇’——虽然成功从现在的持有者夺取了,但是真庭忍军拿着那把刀消失了。不只是参与收集的忍者。连同真庭之乡都消失了。”
“连同——。”
“整个忍军变成了逃忍。……托他们的福,忍者在幕府中的信用已经猛跌谷底。隐密的那帮人被周围白眼相向,都显得有些可怜了。”
“啊啊,好像你刚才提到过……可是,忍者背叛什么的……竟然会有这种天方夜谭。拿钱做事的人会因金钱背叛么。原来如此。那么,名誉怎么样。也有一些人是为了用钱买不到的矜持而行动吧——我爹教我作为剑士就应该那样。”
“剑士也不行。对剑士来说四季崎的刀——毒性太强了。”
“毒性?”
“这个还是不用你说,我也想到了——接着实践了。挑选了在幕府所知范围之中,最强大,最看重忠义的剑客。是个叫锖白兵的二十出头的男子——。”
“锖(译者:锖在日语中是铁锈的意思)……怎么听起来一点都不强啊。而且二十出头……比我还年轻呢。”
“你这样想也情有可原。但是,他的本领确实很高。是无人能比的剑客。从旧将军的刀猎经过一百五十年,包括刚才的‘铇’,目前已判明所在和持有者的刀有六把——他只用惊人的极短时间内就拿到了,被认为入手最为困难的薄刀‘针’。”
“哦哦。”
“拿到后——他失踪了。”
“哎。”
“我不是说了嘛。毒性太强了——剑士为了名誉而行动,所以无法从得到四季崎之刀这个名誉逃脱。因为幕府的领导层基本上都是剑士出身的,所以没有像剑士的信用下降这种事发生——可这次陷入危机的是我的信用。”
这不是废话吗。
虽然她傲慢的讲话方式容易混淆视听,但她已经若无其事地连续失败两次了。而且两次都附加了被对方夺走刀这个丢人情节。仔细一想,她做到的好像只是让刀的所在转移到了更强的人那里。
有句话叫事不过三。
所以——咎儿已经不允许再失败了。
“所以——您找到了虚刀流吗?”
七实说道。
“不是拿钱做事的剑士——也是不用刀的剑士——在收集四季崎之刀这件事上,没有比这更适任的了——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刀的毒性只有对虚刀流是无效的。说实话,时间不多了——不论是真庭忍军还是锖白兵,他们一定都会试图收集十二把刀的。他们就是这种人。背叛者如今已经变成了恐怖的敌人,该打到的敌人。虚刀流当家鑢七花——能否为了尾张幕府千年的历史,献出你积累的技术。”
这次一定要。
摘起纸片,咎儿将其递给七花。
直视着七花。
看样子——该说的已经说完了。
“……你想说的,我虽然明白了。”
可是。
七花仍不肯接过。
到了这种状况应该只能接过纸片了呀——
“那仅仅是你选择虚刀流的理由——并不是我要收集那十二把刀的理由。我确实对钱这种东西没有兴趣,也不关心刀这种东西——我对幕府之命,没有兴趣也不关心。虽然剑士为了名誉而行动——但我不认为为了幕府之命而行动是中荣誉。”
“……。”
“当然,就像刚才我姐说的,我对爹的事情已经无所谓了。虽然二十年前啦,还是个小鬼的时候确实恨过你们尊贵之人——现在也就是觉得麻烦罢了。只是,我喜欢在这座岛上的生活。我没心思跑到本土噼里啪啦去打架。”
“你怕了吗。”
“当然怕了。”
七花不否定咎儿的挑衅台词。
“不过比起这个,我觉得麻烦啊。”
“——七花。”
“姐,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被姐姐叫到时,七花反过来这样这样回答她。被打乱了势头的七实,没能接上台词。七花确认好后,再次看向咎儿。
“我确实有些在意四季崎记纪这个刀匠的事——如你所说,他也是虚刀流的对立面。但是,也不至于特意渡海走出去。既然和初代是同一世代的人,那个人应该早就死了吧?你也特意跑到这么偏僻的孤岛上还真是苦了你了,不过,你还是另请高明吧。你的带来的话相当精彩。如果是在睡前听确实会是个好故事,可是,在这种清晨说也——。”
“哼。”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