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歳面前的赤口,仰着受伤的脸看着千歳。他的脸颊肿了起来,一只手好像很痛苦的捂着腹部。
另外一个男生突然又站了起来。
他原本是空手道部的学生,因品行不端而臭名昭著,是被赤口用钱雇来的。
至于平日里的两个跟班,虽然也跟来了,但只是在远处,关注着这边的状况。眼中透露出的是恐惧的神情。
“你这混蛋!”
那个男生毫不迟疑地一拳向千歳脸上打来。
“仁歳同学!”
睦月的身体,身体完全无法动弹。
不过,千歳只稍稍偏了下头,就闪开了这次的攻击。
拳头擦着脸颊而过,千歳丝毫畏惧都没有的抓住那个男生的手臂顺势拉过来,同时一记膝撞打在他的腹部。
男生捂着腹部痛苦的呻吟着,跪倒在积水中。
就算是睦月也能看得出来,那一瞬间的反应动作说明千歳已经很习惯这种场面了,
不由得感到一阵战栗。几秒后睦月才回过神来,向他们那边跑去。
虽然赤口依然很不甘心的抬头看着千歳,但也已经毫无办法了。这时,赤口的战意已经丝毫不剩了。
对于新来的转校生,赤口起初只是想让他好好地认识到自己的存在。对于千歳持续进行挑衅似的行为,也不过是让新来的认识到自己的存在的手段而已。
如果千歳只是个人畜无害的老实人的话,那应该只是个有些目中无人的招呼罢了。就算他会反抗,只要让亲身体验一下自己的存在就好了。
————可是,这个新来的,明显不是这样的。
丝毫没有屈服的意思,但也不生气,转校生仁歳千歳,只是一味的无视赤口。这可让自我意思过剩的赤口不可原谅,不久这就被对千歳的憎恶所取代。而且,千歳所住的街区正是那“屋敷镇”,这也让他很不爽。
这多种原因重叠在一起,彻底伤到了赤口的自尊,因此才使他将目的与手段颠倒了过来。
“你这货,要对谁做什么都随你的便。我说过无数次了!少来烦我!”
千歳这样说着,滂沱的大雨和脸颊上的伤口渗出的鲜血混杂在一起,染出一边通红。
由于养尊处优,赤口实际面对逆境的能力很差,认识到了自身败北的他,完全如同字面一般,连滚带爬的逃走了。来代打的原空手道部的家伙也跟他一样,而那两个手下看到他逃跑了,也慌慌张张地追在后面离开了。
“哼,开什么玩笑”
千歳也因为疲劳而坐到了地上。
擦拭了一下脸上的伤口,手背上沾的全是血红。看着自己的手背,千歳有些自嘲似的苦笑着。
“嘿”
在自己的注视下,落于手背的雨水————停了。
抬头看去,一把红色的伞遮挡在自己的上面。
在千歳面前的是显得有些悲伤的睦月,看样子是用尽全力跑来的,呼吸十分的急促。
“仁、仁歳同学”
千歳的惊讶只持续了一瞬的时间,之后就马上就将头偏向了另一边。
“又是停学处分吗?嘿,就算是退学也”
睦月丝毫没去关心千歳的态度,只是将手伸进了裙子的口袋中。
“是不是很痛啊?”
从口袋中拿出了手帕,睦月轻轻地擦拭着千歳脸颊上的伤口。
在睦月大大的瞳眸注视下,千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要是被训的话也到省心了,最初开始,就是在这样的觉悟下行动的。
可是,在那双瞳眸的深处————千歳看到了某些发光的东西。
————为什么,要哭泣啊?
千歳现在的感受,就好像想要挽回些什么无法碰触到的存在一般。
“少烦我——”
承受不住这种气氛的千歳,连同手帕一起,将睦月伸出的手挡开。
手帕从睦月的手中飞出,‘啪嚓’的一声掉落在积水中,地面的泥水慢慢地将其染上了褐色。
这突然间发生的情况让睦月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视线转向了掉落在地上的手帕那边。
千歳想着‘是不是做得有些过了啊?’,尴尬的移开了目光,好像是在为自己辩解似的,赌气道。
“我可是最讨厌被他人干涉了的。”
睦月则将撑开着的伞柄在腋下夹好,把系在衬衫衣领上的黑色缎带解开。
“!我说你啊,好好听人说话”
怒吼着的千歳探过身体来,睦月真好轻轻地将缎带贴在他伸过来的脸颊上。
这突然袭击让千歳不由得停下了动作。
“啊”
睦月温柔的微笑着,完全被这笑容定住的千歳,就算是她的面容接近到足以感受到对方呼吸的距离内,依然是一脸茫然,任她擦拭着自己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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