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夕菜的心。
「你可以慢慢来,一点一点改过来就好。像蜗牛一样,慢慢前进、慢慢前进。」
回答到一半,母亲轻笑出声。
「有人狠狠地骂了你吧,夕菜?」
她轻轻点头同意。
「对目前的你来说,或许有点难受。不过像那样肯把话说清楚的人,才是最值得珍惜的喔,比起你口中只顾表面的人珍贵得乡。」
「……我知道,但是……」
我无法接受。那也是她的弱点吗?只是她太软弱而已吗?
夕菜稍微闭上眼睛,母亲再度轻抚她的头发。
「夕菜,如果你觉得实在太痛苦……可以不去上学。妈妈认为让你正常上高中是最好的,但你也有你的想法。不过,你可以再努力一会儿吗?过去从没有人肯对你说这些话。也许现在很难受,不过一定对你有帮助。」
「嗯。」
她小声回答。母亲的手轻轻放上夕菜肩头拍了两下,像催促般温柔地抚摸她的背。
「来,去洗澡。洗澡水已经放好了。」
「……嗯。」
夕菜点点头,静静起身。她微低下头,但踏着明确的步伐走过去要开拉门。紧接着,纸门彼端传来逃跑的脚步声,匆忙的足音像兔子逃跑般可爱。
「哎呀,看来天音也很担心姊姊。不过我们家的大姊很坚强,不要紧的。」
「——我没有那么坚强。」
「是吗?」
母亲反问,夕菜觉得她仿佛在背后露出笑容。
「或许是今天变坚强了一点呢。」
夕菜红着脸打开拉门,眼角瞥见在走廊上摔倒的天音。
◆
学生会办公室处处散落水洼般的水滴。雨停了,耀眼的月光从窗外射人房间。
末长沐浴着月光瘫坐椅中一脸茫然,身体受月色映照,发梢滴落雨丝的碎片。
一个影子突然落入飘荡清冷空气的学生会办公室。
喀啦一声,长峰老师开门现身。
「哎呀会长,你的表情可真消沉。」
「嗯,我正坐闲愁城啊。」
未长白暴自弃地回答她。
「难得有了机会,却被我亲手毁掉。看来我和女性似乎没有缘份,老师。」
他茫然的态度无精打釆。
「原因是你不温柔吧?」长峰老师定到末长面前,伸出食指推推他的额头。
「或许没错。难得长峰老师特地给我机会接触放电症患者……」
「哎呀,被拆穿了吗?我是故意漏掉检查的。」
「当然。别提检查,只要放个指南针不就能马上判断出放电症患者了?没有理由不这么测试——更何况是您。」
末长的衣服滴下如泪般的水珠。长峰老师叹了口气,俯望瘫软的他。
「然后呢?你为什么连有川同学都不关心,在这儿闹情绪?」
「……我和有川大吵一架,那可是场足以粉碎甜蜜关系的大战,一林也对我发火。即使现在还想挽回,我世想不出任何方法。」
「你放弃了?」
长峰老师的话令他眉头一动,却立刻丧失力气。
「不,不是这样的,只是思考陷入回圈走不出来。结果,我做什么好像都是徒劳无功。」
「那不就是放弃吗?」
「是啊,我是有意放弃了。」
末长自暴自弃地回答,视线转向窗外。雨后的满月漂亮地浮现夜空,月光照出他一身泥泞的身影。
末长突然抬头开口。
「老师,少女心是什么?」
「宇宙的奥秘。」
「真不像国文老师该有的回答。老师,那放电症患者的心情是怎样的?」
长峰老师以沉默作为回答。末长仰望天花板,开始小声呢喃。
「老实说,我完全无法理解放电症患者的心情是什么感觉。一开始,有川极度害怕与人
接触,我强行跟她牵手,想进行肢体接触。除了我以外,也拜托一林和千春一有事就找她说话。」
他停顿了一会儿。
「——因为茜还在的时候,我没办到这些事。」
沉默流过学生会办公室。
放在旁边的名单喀嚏翻动。
「最后这些举动却只给有川带来压力,导致这结果。」
「……你不明白吗?会长。」
「我又失败了。这一次,却在知道她是放电症患者仍然失败——」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