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说「抱歉!」,也可以被原谅。
但如果直接见面还是会觉得有些尴尬。所以才先用手机对谈,现在这个距离是最适合的。
「——但是啊,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我们见一下面吧?至少也帮妳做一件。不会很久的,真得只要一下子而已。」
圣香一直重复着「一下子」、「一下子」,爱妮一直低声说着「a——」「u——」「e——」,这些日文元音,没有个结论。经过一阵子后,
「好。我知道了。只有一下子哦。」
爱妮放弃了她的坚持,开心的跟再次叮咛圣香说:「真得只能一下子哦?」之后圣香很开心地大叫,并吹着喇叭呼——呼——
「嗯。刚好我的布料买太多了,妳能来真是太好了。」
「那才是真正的理由吗?」
两人一起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那么,敬请期待啰。」
爱妮的声音与平时相同。没有麻药、可怕药物、不道德的白粉、注射器与其它禁忌的东西混合,圣香稍微安心了。
明天去手工材料店买材料,再做成与自己大小差不多的衣服就可以了。明天自己休一天假应该没关系吧?圣香拿出样本开始准备做爱妮的衣服。圣香决定目前的7件衣服外,再加一件爱妮的衣服。
那件水手服不会有人穿。
永远。
你看报纸吗?
*
现在虽然有网络及电视而让报纸销量变得不好,但现在最值得信赖及具客观性的还是报纸。每天每天的信息不断的推陈出新。你会从那一版开始看呢?
第一版。
第二版。
第三版。
经济版。
文化版。
地方版。
生活版。
体育休闲版。
国际新闻版。
广告版。
电视节目版。
四格漫画版。
天气预报版。
但是,世界人到底有几个人是每天早上起床就先至「i」,打开邮筒拿出早报。接下来回到客厅坐在椅子上,将报纸摊开在桌子上,慢慢地喝着咖啡看着死亡日记呢?
最少圣香不是这种人。一次都没想过要尝试,她本来对死亡日记就没有兴趣。
所以,就算加贺谷春子的死亡日记像滴落的墨水般,不断地连载在报纸上时,圣香连看都不想看。
应该是说,就算有某个万一开始注意到那个日记时,也是没有用。白费工夫。
圣香还不知道,爱妮本名就是加贺谷春子。
睫毛不化妆时长约13mm。咖啡只喝黑咖啡。手机的来电铃声是CHICHOBUARQUE以前巴塞隆欸的音乐。不常抹香水。不爱少年周刊,只对网球漫画情有独钟。如果问她理由的话,只能得到「如果这不是我喜欢的,那其它的我也不爱了。」这种干脆的答案。
关于加贺谷春子的事也只知道这些,全名的话就不知道了。所以圣香知道这个情报也是奇迹。
那天一如往常,手机响了,是爱妮打来的。
圣香和平常一样接起电话,从那方传来「是春崎小姐吗……」。那是个苍老又枯老的声音。圣香吓了一跳回答说:「是的,我是。」。那个苍老的声音回答:「我是加贺谷春子的妈妈。」
加贺谷春子。
KAGAYAHARUKO。
也就是。
爱妮把自己的本名隐藏的很好,但却这么简单就被揭穿了。「春子」,这个名字和圣香在网络上的匿称是一样的。圣香不觉得这是个惊喜,只是呆住接受这个情况。也就是爱妮的妈妈,把「春子」的手机通话记录以春崎回复,理由还说得过去。但圣香不能理解,为什么爱妮的妈妈要看她的手机呢?圣香现在有种头皮发麻的预感。
先把她当成爱妮的妈妈吧!她说:
「春子前天晚上八点过世了。告别式在十八日下午一点,台东区的长云会馆举行。」
圣香脑中一直重复这句话,直到爆炸。
「嗯。好。」
妳是笨蛋吗。圣香自己骂自己为什么只能说出这句话。
爱妮的手机为什么是由别人,还是她妈妈拨打的理由,难道会很无聊吗。圣香好像是搭乘自由落体般落下、好像是坐在远心分离机上高速旋转一样,身体跟脑袋似乎分开了。
圣香一阵失神,对方在说什么她根本没听见。爱妮的妈妈只是淡淡地说,连死因是什么都没有交待,
「我是今天才看到那孩子的手机。抱歉今天才跟您联络。」
结束。
「——不会。谢谢您特地打电话来告知我——那,再见了。」
懊悔地跟对方道歉完后,圣香飞快地挂了电话。连问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