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五话 笔直往前走(后篇)

种冰天雪地之中,能在外面自由行走的孩子,只有像安这样别着特殊肩章的孩子,而且还引起了新来的王国军士兵们的注意,在大雪中发出了惊呼之声。

  那仓库是以红砖堆砌而成,耸立着在完全没有修整过的荒地上。列车已经进入了一段时间,不知是否上面的货物还没卸完,所以尚未调头驶回。安绕进了仓库里头,因而有了意想不到的发现。

  「这是……」

  仓库里头,居然有条往前延伸至西顿荒野的通道。

  「原来如此,所以才会只有一条轨道到仓库里。抵达仓库的列车,全部都从这里出去了j

  列车进入理应是列车终点站的基地之后,却没有任何出去的轨道,未免太奇怪了。

  「可是,等一下,为什么会有这样做的必要呢?」

  安望着这条不常使用的轨道的方向,心里突然产生了疑问。

  如果搭建这条轨道,是为了运送武器与士兵的话,每个工厂都已经有专用的车站

  了。在安他们工作的弹匣工厂,每天都会有运往战场的列车进入,据说运载沉重的钢铁炮身的轨道,必须以特别的材质制作。而斯拉法特士兵们前往多雷千方向所必须搭乘的列车,应该是靠近基地南侧的地方。

  安抬头望着这栋煞风景的红砖建筑。先前布鲁托带她来这里的时候,里头确实空无一物,没有发现任何用来制造武器的机械或工具之类的物体。

  (这么说来,里面也不像是用来制造东西的场所。)

  与远从斯拉法特运来的物资无关,行驶特别的单行道铁轨进入的货物列车……那列车里头的货物,到底会是什么?安普洛西雅虽然很在意,但是却无从得知。

  安心想,光是从仓库里头的样子,根本就看不出什么,于是她把耳朵试着贴在墙壁上倾听。虽然声音微弱,不过听得出墙内有人的声音。

  (不过,如果是这仓库是特地建造的话,那么应该会藏有惊人的秘密才对。那些人到底在里头作什么呢?)

  她为了从看得见的地方进行深入调查,于是绕回到仓库的另一侧去。在一个类似地下室的场所,可以瞥见装设铁栅的小型窗户。安翻身跃过生锈的扶手之后,伏身在铺石地板上,从那窗口窥视里面的情况。然后……

  「什么——」

  她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她从那里看见,在那个仓库里,似乎关着被押送到这里来的人犯。有面带倦容蹲在那里的,也有不怕被别人踩到,直接躺在地面上的。

  (难道那辆货物列车,就是用来把这些人运来这里的?)

  从这仓库所容纳的大量人数看来,便可想象货物列车运来这些人时,车内挤得动弹不得的凄惨情状。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身分?为什么会被集中在这里。从这个仓库出去的轨道,又有什么用途?眼前的情况究竟是——)

  安甚至忘了自己肩膀及背上的积雪,只顾着观察铁窗里的情况。然后,安在那些脏污不堪的男人当中,发现了一张意想不到的面孔。

  「费洛姆……」

  费洛姆是安普洛希雅还在皇宫里的时候,专门负责照料皇家马匹的马夫。

  「为、为什么费洛姆人会在西顿……」

  与他最后一次相见,是在沙漠商队的根据地——别号魔法都市里姆萨的「石炭与大蒜」酒店。当时的情况是,他逃出了斯拉法特军的魔掌,加入了沙漠商队,与前加瑞安鲁德军巡逻队长艾卡德˙西柏利共同行动。现在应该以沙漠商队成员进行活动的费洛姆,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正好坐在铁窗附近的费洛姆,突然感受到某人的视线盯视着自己,于是他缓缓抬起

  了头。然后他瞥见了铁窗外安普洛希雅的脸庞,不禁喃喃自语起「这怎么可能……」

  「费洛姆!果然是你!」

  费洛姆尽量不引起其他人注意,悄悄地在墙边移动,然后压低了嗓音说话。

  「安普洛希雅公主殿下,为什么妳会在这里……?」

  「那应该是我的台词吧?费洛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头都是什么人?」

  费洛姆尽可能地以背部掩住铁窗,好让安普洛希雅不被发现,

  「在这里的人,全都是被斯拉法特军逮捕的政治犯与思想犯。」

  由于费洛姆的话太过惊人,安普洛希雅一时还会不过意。

  「思、思想犯……」

  「所有在国内或国外被逮捕的思想犯,全都被当成家畜一样,塞入货运列车送到西顿来。之后我们会被迫拿起武器,为斯拉法特与帝国军战斗。」

  「你说什么?」

  「嘘!声音太大了!」费洛姆规劝了她。「在这里,只能选择为斯拉法特战死,或者是被枪决而已。我们在回到加瑞安鲁德的时候,遭到魔枪手队的逮捕,在拷打之后,被送到西顿来。在斯拉法特人的严刑拷打犹如身处地狱般痛苦,有许多人因而死亡。没有死的人,就全都送到西顿来,我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过,不过据说仓库铺的铁轨是单行道,似乎是不可能回得去了。」他凝视着安普洛希雅的脸庞。

  「安普洛希雅公主殿下,我不会就这样轻易死了。如果是为了可恨的斯拉法人而战死,那就对不起那些为祖国战死的人了。前来西顿的路途上,我们已经在货物列车上拟好了计划。我们要团结一致,绝对不会让斯拉法特人称心如意的!」

  安普洛希雅凝视着费洛姆略显脏污的脸。他的眼神,已经不向先前当马夫时那样温柔,而是充满着残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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