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存在于她内心里的那个爱珥文,跟过去有着很大的不同。
一开始,是因为她老黏在薛德立身边而讨厌她。看着她身上拥有着白己所没有的女人味和谨慎态度,触动了安内心某个角落而让她焦躁不已。而巳,爱珥总是笑着应付这样的自己,这种大人般的举动更是让安嗤之以鼻。换句话说,就是安对爱珥的任何举动都看不顺眼。
然而,她最近渐渐不这么想了。因为在感受到名为"讨厌"的感情之前,她已经先
感觉到其他的情绪了。
(好可怕。)
这是在薛德立-个人到雷尼斯敦旅行,她们两个人等着他回来时地才发现的。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是薛德立紧跟在爱珥文背后,但事实并不是如此,反倒是爱珥文本身对薛德立有强烈的执着。而且她还深信薛德立是任何东西部难以取代的……
"薛德立是我的东西啊!你别乱摸!"
她忘不掉爱珥文那张陷入恍惚,仿佛像是蜻蜒的表情。一想起那个时候的事,安普洛希雅就会害怕得全身冰冷。
安普洛希雅也曾经仔细思考过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是薛德立的姊姊,也是门卡那林的修女。她遵从门卡那林的教义不使用魔法。还是个歌声具有破坏力的音痴,明明是这样还出奇地喜欢唱歌。
不过,重新试若思考过后,这还是只知道她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而已啊?安这么想。因为一直以来都把她当成是薛德立的行李般而没有深入了解,安也从没想过要主动去知道她的事情。然而,如果把这当成是她掩人耳目的手段又会如何呢?因为薛德立很了解爱珥文,所以安一直觉得"没问题"。但她会这么想的证据又是从那里冒出来的呢?是因为她是他的姊姊吗……?
"真的"吗……?
安普洛希雅感觉到自己抛出的这个问题,确实地在思绪的深渊里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薛德立跟爱珥文实际上会不会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姊弟呢?
她可以确定的,就只有薛德立是在血的精制机关里出生这件事。那么一来,爱珥文又是如何呢?身为薛德立没有血缘关系的姊姊,她为什么要特地成为不能使用魔法的门卡那林修
女呢?门卡那林的铁槌军里面,被称为"圣女"的女性僧兵早巳是随处可见的存在。如果薛德立是蜜蜂的小孩,那么或许爱珥文也是的可能性很高。
只是这么一来,为何门卡那林的那些圣职者们不让她去当僧兵呢?虽然安并不觉得拥有惊人魔力的薛德立她姊姊会完全没有魔力,但由于那种例子也不是不可能没有,所以才会让
她当修女吗?"还是说"。
那该不会,就只有我深信着她不能使用魔法吧……
安突然出现眼前景象变得一片灰蒙蒙的错觉。
一直到现在,她一直觉得爱珥文只会跟在薛德立背后而已。但也许事实并不是如此,或许爱珥文才是诱导着薛德立的那个人。一边做出是个担心弟弟的傻大姊举动,一边装成是个普通的累赘,如果事实上所有的事情全都如同她所计划的方向前进的话"我得去找薛德立……"
安变得坐立难安。
她好想要立刻就见到薛德立。她想要跟他见上一面,将事实全部告诉他。那包括了她至今一直说不出口的事,就是自己曾经是加里安鲁德的公主,还有就是以她现在的立场,是必须要团结并领导那些被分散各地的加里安鲁德人的事。
最后,还有她非常喜欢他这件事。
(接下来,我必须要下一个很大的决定。)
基于这个决定,也许她连现在所拥有微不足道的东西部会失去。但是,安普洛希雅的心已经朝向下决定这条路前进,
身为公主的我说,希望薛德立帮忙。然后身为安的我则是说,只想要跟他在一起。我跟薛德立是两个下同的人,但公主跟我并不是如此。分装在两个容器里的东西,绝对不会是同样的东西。
但是稍微再加把劲,难道就个能让分散的意志-,难道就不能将除了肉体之外的心,在现在这个时刻二合为一吗?比方说,这种说法也许有点陈腐,因为爱情而二合为一呢?
"安!"
听到这句呼唤,安吓得肩膀一震,
因为爱珥文手里拿着装满泥炭的桶子,正站在房间门口。
安感到冰冷的汗水正从她的太阳穴流下。
"啊啊,你已经起床了呢!很刚好呢!绮莎菈小姐她来了,她还说想见你呢!"
"见我?"
跟在爱珥文身后出现在房间门口的人,是个平常过来打扫暖炉的工蜂女孩。她轻轻行个礼后,就从篮子里拿出烤好的面包。她好像是要拿早餐过来给她们的样子。
"你说想要见我啊?"
"嗯,不过说完会有点久,我可以坐下吗?"
安点头后,自己也坐到椅子上。爱珥文拉住暖炉旁的吊钩,将铁茶壶挂上去后,移到火上。然后,她又从随身携带的木头茶罐里拿出红茶的茶叶。
"那我就单刀直入地说了。你是加里安鲁德人吧?"
突然听到绮莎莅这么一说,安吓得深吸了一气。
"……嗯,是啊,是这样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