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紧紧封住的盖子。
然后,她终于说出了心里的话。
"明明你就是我的累赘!"
"不对!我不可能会想要说出这种话的!"
再怎么会毁,深黑色的罪恶一就像涛天巨浪般拍打在身上。光是这份后悔,就让绮莎菈像是胸口被捅了一刀,痛苦地快要死去。而且,她无法不觉得不甘心。只有这句话……只有
这句话,她无论如何都想要收回。然而,正如同死人不能复生般,一旦说出口的话是不能再收回来的。
绮莎菈突然用力摇头。
"不,这不只有我的错而已。"
(…绮德琳,她也不是会那么说的孩子。那孩子最近也变得很倔强,老是说些任性的话.完全不顾我的感受……可是,可是……!)
一想到自己本人就定最不了解为什么两个人的关系会突然变得不再像齿轮咬合紧密般地融恰的人,绮莎菈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们两人至今都处得很好:我很喜欢绮德琳,而且绮德琳没有我也不行。我说什么,她也都会听。明明我们两个人是两人一体的──
(是那里出了差错吗?)
好不容易停下如同溃堤般溢流而出的泪水
"……这应该有某个原因才对。"
她轻声地说。
(因为,我们一直到最近都还处得很好二绮德琳猛然抬起原本埋在膝盖问的脸。
没想过自己应该要负起责任的绮莎菈,她的想法开始无法克制地渐渐朝着没有阳光的阴暗面偏去。
由于她心小的罪恶感太急于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于是将所有的原因全部归咎与绮德琳有关的某个人身上。
(是那个家伙,薛德立.亚利鲁夏。只要那家伙没有来这里的话──)
她咬着下嘴唇的力气几乎要将嘴唇咬断了。
绮莎菈仔细回想起绮德琳跟薛德立的对话。薛德立是这么跟绮德琳立下约定的,
"一定会以魔法的力量让你走路"……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比这句话,让早巳对站起来走路死心的绮德琳更加高兴了。
"什么魔法啊……"
绮莎菈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血色突然消失了;
她完全不能信任跟魔枪手这种职业有关的人,虽然她不懂得使用魔法,但是那群人可是滥用暴力的人类啊!"名为魔法的暴力"──是的,魔法无庸置疑的就是暴力,也正因为是如此,那个据说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最强的武器"铳姬"才只能消去任何东西,不是吗?这如果不是最低劣的暴力,还会是什么呢!
(不能信任那种简简单单就说出要帮忙做些什么的人。这世上是不会有那种求回报的人的,那家伙二正是想要绮德琳吧!说出那种就算做了也不见得会做得到的话,一定是想要收买绮德琳吧!)
到日前为止,已经有很多男人想要绮德琳了。有人对她的魔力感兴趣,也有人是因为她那种"特殊的身体"勾起欲望。另外也有男人说过,他光是跟绮德琳聊天心情就会平静下来。
"她就像是个救赎世人的天使啊!"
是的,她就是个天使。今后也会是……绮德琳今后也将永远都个会成为滥用丑恶暴力的大人。她也不会像这个世上的女人那样,拥有能够心平气和地背叛、歧视男人的智慧。她会一直对那些男人露出有如牛奶泡沫破裂般的甜美笑容,一直保持着不受其他事物污染的纯洁心灵。对男人而言,她一直都会像是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便利人偶。
像个便利的人偶般活下去
(那家伙也是一样的,所有的男人都是-样的。)
绮莎菈观察着自今来到蜜蜂之馆的各种男人,所以她很清楚。那个男人跟布鲁托也是一样的,说些随口编出的事让绮德琳高兴,其实是打算拿她来进行魔法实验。虽然布鲁托偶尔也会照顾绮莎菈姊妹,但那也不过是出于单纯的好奇心而已。因为他真正感兴趣的,其实是该加何使用贮存住绮德琳体内那股庞大魔力的方法。所以,每当他说"我们两个没有魔力的同伴就好好相处吧!"时,她从来就没有相信过这句话。
所有的人都会想要利用他人,像是为了填补彼此心中的空虚而在一起,或者是为了自己本身的利益而把对方当成踏板.然而这样的人当中最让绮莎菈厌恶作呕的,就是拿自己的良心来蔑视其他人的人,再也没有人比这样的人更坏了,他们之所以会一直深信着自己做的是好事,只是因为没有察觉内心那份正义感,其实里面包藏着祸心而已。
(我绝对不会让他这么做的!)
薛德立到这里之前,我们都非常要好。从背对背被生下来那时开始,我们就是二合为一的。这跟被下了"那边会死吧!"这种不吉利的预言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且更重要的是,绮德琳一直、一直以来都是我的东西。"只属于我"的──
"我得拿回来。"
绮莎菈干裂的嘴唇里这么喃喃自语着。
我要把绮德琳找回来,然后也会重新得到自由。是的,现在这个时候不正是将为了
如此而秘密构思出来的计划,付诸实行的时刻吗?
为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