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薛德立,在,时钟里喔!"
"时钟……?"
像是汤匙很重似地把它放到一旁后,绮德琳点头。
"薛德…,躲在,时钟里面,没有说话。还叫我,别对爱珥,说。"
她像是在说什么秘密似的,把食指放在嘴唇上。
"爱珥……?啊,那个还是我跟爱珥在玩捉迷藏啊!嗯,没错,我有躲在时钟里的记忆。"
被灰色尘埃掩盖的记忆,像是突然被风吹过般的图画,在一次拥有色彩。薛德立感到非常兴奋。他觉得如果能像这样子继续跟绮德琳聊天的话,一定可以记起更多不同的回忆。
"对了,爱珥她也一起到这里来了,虽然现在她在其他地方,不过如果跟她聊起绮德琳的话,也许她还记得你喔!"
"你提到的爱珥,就是那个修女吗?"
绮莎菈为了已经拿不动汤匙的绮德琳,一边把面包撕成小块喂她吃一边这么问,薛德立点头。
"嗯,爱珥是我的姊姊,也是门卡那林的修女。"
"是这样的啊!她是个好人呢!今天在井边喜衣服的时候,她有来帮忙。她说就是把溶雪得来的水,冰冰凉量地拿来用才好,还说这也是侍奉神的工作呢!"
绮莎菈说着的同时,脸上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微笑。
"都已经跟她说这里是蜜蜂之馆了,也不晓得她是不是了解了。她自顾自地要了该洗的东西,一边唱起了我从没听过的圣歌。虽然另一个女孩子生气地叫她别唱了。"
"哎呀──"
像是亲眼见到那幅景象般,薛德立轻轻按住额头。
"我、我姊姊吵到你们了,真是非常抱歉。"
"没关系,因为我们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做过礼拜了,也请她讲述血骨之书的十二条目呢!我很感谢她呢!因为在这里没有礼拜堂……如果有礼拜堂的话,我就可以每天帮绮德琳祈祷了。"
突然间,绮莎菈的脸色暗了下来。她长长的睫毛里浮出像是朝露般的水珠,一眨眼就顺着脸颊滑落。啪哒一声,发出了小小的声音。
"绮莎菈……?"
绮德琳放下吃到一半的面包,偷偷担心地看着绮莎菈的脸。
"绮莎菈,不可以,哭。绮德琳,不怕,死喔……?"
"你不要把死挂在嘴边啦!"
绮莎菈大声回嘴。
绮莎菈像是要振作着不要让泪水再继续流下去,抬头吸着鼻子。绮德琳轻轻地拍了绮莎菈的脸颊几下后说。
"好可怜……绮莎菈,好可怜……绮德琳,要早她一步,离开人间了。"
听到这句话,薛德立皱着眉头问。
"为什么会提到死呢……"
"我们出生的时候就被这么说的。如果把我们切割分开的话,'其中的某个人'会'短命'吧!"
听到这句话,薛德立想起她们是背对着背生下来这件事。
在绮莎菈的背上,像是蝙蝠翅膀的褐色疤痕……那就是这对姊妹出生之前是一体的证据。
"因为我们那条街上的产婆同时也是诅咒师,所以这也许只是单纯的迷信延伸出来的说法,但是……"
绮莎菈握住绮德琳摸着脸的守,爱怜地紧贴在自己的脸上。"像她这样没办法自己吃饭,如果没有拐杖的话就走不到十步的孩子,何时去世都没什么好不可思议的。她只要自己一个人就什么都做不到。尽管她每天都像这样子拿着汤匙练习吃饭,也会试着用拐杖走路,不过我很清楚她练习得再多也没用,因为绮德琳一辈子都不会成为大人。她只能这样子活下去……"
看到咬牙忍耐不让自己眼泪掉下来的绮莎菈,被绮德琳一边说着"乖孩子、乖孩子"一边摸着头发的景象,薛德立觉得很悲伤。
这对双胞胎就是因为被切开成为两个个体,才会活不久。绮莎菈一定是一边怀着绮德琳也许已经死去的恐惧,一边生活着吧?而且她的心里也一定会觉得都是因为自己而导致绮德琳短命,都是她自己的罪过吧!
绮德琳把手轻轻抽离绮莎菈的脸颊。
"没关、系的……绮德琳,会照着,她们说的做……"
绮德琳是想到了什么吗?她带着认真的表情望着薛德立。
"虽然,绮德琳,什么都,办不到。今天晚上,我会加油的。我会,好好做的。"
"耶?"
她看着薛德立,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有……有人告诉我。绮德琳,什么都办不到。连饭,都没办法,一个人吃。也没办法,走路。话也,说得,结结巴巴。绮德琳,做的事,大家都不会,开心……"
"不过"她又继续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