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道。
也许是怀抱着烦恼睡着的关系,也或许是刚才那擅自想向父母关系的梦魇作祟,今早醒还的心情直在是差透了。确认一下躺在身旁的爱珥文和安普洛希雅还沉沉睡着,薛德立悄悄走出小屋,想洗把脸来转换一下心情。
薛德立走道小屋的导雨管下,发现了让马饮水的储水槽,便拿红灰抹在脸上搓揉起来。这是用经阳光曝晒的羊齿燃烧后所制成的碳酸钾,为了让贫苦人家能够使用而制造城的简易肥皂。由于一般肥皂使用的苏打原料必须缴交特别税,像薛德立这样的旅人最常使用的就是这种茶红色的羊齿灰。就算这种羊齿灰也能把皮肤上的污垢洗得相当干净。
"嗯、嗯,声音好像还是怪怪的……"
薛德立试着用喉咙发出声音。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攀越这座高山,但从前天开始喉咙的状况就有点怪怪的。
要说怪怪的,除了喉咙之外其实还有其他地方。近半个月来,身体各处经常会有受拉扯的疼痛感。无计可施的薛德立,也只能一边咒骂着一走路就会疼痛不已的身体,一边攀登山路。
"真是奇怪,明明就没有发烧啊!"
若是感冒,迟早都会自行痊愈,但经过三天、又经过了十天,身体状况依旧没有好转,薛德立再也难以掩饰心中的焦虑。实在是太奇怪了,而且喉咙沙哑的症状似乎有愈来愈严重的倾向。
"这里该不会又是铅山吧?"
想起在库林凯尔发生的事,薛德立不由得垂下肩头。因为不晓得那里是座铅山,当时薛德立一行人可吃了不少苦头。
用力往脸上泼了几把冷水,原本还昏沉沉的思绪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把脸洗干净后,薛德立这才注意到下颚扎手的触感。
(哎呀,应该趁脸上还有泡泡的时候顺便刮掉的,我真是笨……)
薛德立把手探向口袋,准备掏出收在腰间的小刀。
就在这个时候。
"薛德立,你起的真早呀!"
"哇啊啊!"
安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吓得薛德立手上的小刀差点拿不稳掉到地上
"啊,安?"
"不、不行,你不要转过来!"
说话的同时,她还把手抵在薛德立的背后。
"你要做……"
"求求你,就这样听我说。其实我……我有一件事非得告诉你不可。"
因为背对着安,薛德立虽然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却可以听出她的声音所透露出的紧张情绪。
因为她要求不能回头,薛德立的心情也不由得跟着七上八下浮动起来。
"那、那个……你到底是怎么了?"
"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希望能在爱珥不在的时候,私下告诉你。"
"咦?"
吃惊的薛德立下意识地想回头。
"不、不要乱动啦!要是看到你的脸,我就没有勇气跟你说了。"
既然安会刻意避开爱珥,想必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并不想让爱珥文知道吧!
安不想让爱珥知道的事,那到底是……
"薛德立…我来自加里安鲁德,这件事你已经知道了吧?"
"嗯,这件事我当然知道呀!"
"你也知道我加入了反抗军的商队吧?"
"嗯。"
"也知道我出生上流世家……"
薛德立点了点头。
只要和安普洛希雅相处一段时间,就能发觉她身上散发出高贵的气息。她虽然有大剌剌的一面,但平时不经意的一些小动作和用大陆共通语说话时完全没有地方腔调的标准发音,都和一般人大相迳庭。就算是为了旅行把一头金黄色的长发绑成粗麻花办,身上穿着粗布衣裳,还是掩藏不了她出身上流的高雅气质。想必她也应该受过高等教育和优雅礼仪的教养。
"关于这件事,有些话我非告诉你不可。"
"非告诉我不可的话?"
"薛德立,那个……我要说的是……你还记得在雷尼斯敦发生的事吗?"
安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
"雷尼斯敦?……啊!"
想起当时安飞扑到自己身上,薛德立的心脏鼓动不由得一颤。
"你曾说过,你很重视我吧?之后,我又对你……做了那种事……"
替安买冰淇淋回来后,一切都发生的相当突然;先是感觉到安的呼吸吹拂在脸颊边,接着她柔软的唇瓣居然覆上自己的嘴唇。
换言之,薛德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