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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出来的农作物果腹而已呀。
小小的国家里居住的都是如此的人们,但斯拉法特人却放火将他们的生活,以及建造在国家最高处名为“风之王”的金色风车转眼间烧毁。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来!”
当父亲开口出声的同时,一把利剑迎面刺入他的喉头。
“请救救这个孩子吧!”
嘶喊求情的母亲那肿胀隆起的下腹部被军靴毫不留情踢踹,接着又被拖行到宫殿深处。
(为什么?)
(为什么大家都死掉?)
(为什么大家“一个接着一个”死掉了?)
──直到现在,“我们”还是经常会梦到那时的场景。
那是我们离开祖国的最后一天。
那一天,几缕细长的黑烟从我所要经过的山巅冒了出来,仿佛是漆黑的钢索从天空悠悠垂挂下来般。我知道那些钢索是怎么一回事,那全都是焚烧加里安鲁德人民尸体的黑烟。
那样的景色中,有着男女各别的长长列队一路从加里安鲁德往斯拉法特的方向前进。
被带到北方的俘虏之中,男人还没到达目的地之前就被丢进大海,女人则是被带到斯拉法特,关进受到蒸气与污水所污染的纺织工厂,亦或成为满足那些红发将校的慰安妇……
所以,在那之后,那群囚犯踩出来的道路便被称之为“顺从之道”。
(实在太可恨了。)
凝望着那群遭到残忍对待的加里安鲁德人民,和似乎永远不会消散的细长黑烟,我们只能悲恸地再三掩面。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继续沉默的话,只会被无声无息地抹杀灭绝。加里安鲁德人民体内所流的血,一定会被那种该死的斯拉法特人一滴不剩地全部榨干。那些重要的人,我的家
人、我的朋友都一个接着一个被虐杀死去,这片大地染上不祥的殷红。我们曾经如此深爱的此地,孕育出金黄果实的充沛土地……
(得做什么才行!)
(我们必须做什么才行!)
可是,到底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才能阻止那些家伙继续残害我们……?
“只能杀了他们。”
看着那条绵延不断的“顺从之道”,我们心里似乎有一块重要的部分慢慢燃烧殆尽了。
那个时候,我开口了。公主也同时出了声。
相信一定有很多人都跟我们怀抱着同样的想法。
“可以‘杀˙了˙他˙们’吧?”
已经不用再忍耐了吧?
因为,那群家伙不也这么对待我们吗?
因为,若不这么做,我们始终都只能当只丧家犬。
为什么我们非得遭受到这般的欺凌不可,这样不是很奇怪吗?
如果被欺负了,我们就要还以颜色。
如果被欺负了,我们就要加倍奉还。
如果我们的人民被杀了,我们就要杀回去。如果我们的人民被侵犯了,我们就要侵犯回去。如果我们被掠夺了,我们也要掠夺他们重要的东西。更恶质更激烈更残暴……更疯狂更
血腥更嗜虐──
要加倍加倍再加倍地奉还他们,当然我们也会像那群斯拉法特人一样,以恶魔般的姿态加倍加倍再加倍还以颜色,我要一个不留的杀光那些对我残暴复仇感到疑惑不解的家伙,我
要让他们尝到比我更多出好几倍的痛苦,我要让他们亲身体会比我多出好几倍的悲伤绝望,将我们的怨恨和哀伤更加倍奉还给他们;亲眼看见孩子的头颅被割下父母,只要以同样
的方式割下对方小孩的头就好了,用不着在对方流出的脑浆跟我们孩子一样拥有同样的温度,只要加倍让他们痛苦,加倍加倍再加倍把眼前的一切都毁坏吧──
“展开报复吧!”
(没错,就是报复!)
我们曾经在同伴面前发表仅仅一次的演讲。
“高举名为勇气的火炬吧。”──这是安的父亲˙克雷圣西欧十二世国王经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同胞们,睁开你们的双眼,点燃名为勇气的火炬,照亮眼前的黑暗吧──”
然后握紧你们的拳头。
把力量灌注在膝头,
直挺挺地站起身来,
尽全力深植你们的脊梁,
抬起头,睁大双眼,
深深地吸一大口气,
你们应该很想大声嘶吼吧?你们应该有什么非去完成不可的任务吧?
我们的历史、我们的土地,我们要靠自己的力量去夺回那些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这是再正当不过的行为。
加里安鲁德的同胞们!你们应该懂吧!你们应该感觉到了吧!因为我们体内流动着相同的血液呀!
──快点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