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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普洛希雅瞪着艾丝缇莅,她的眼神就像是会喷出漆黑的火焰一般激烈。
艾丝缇莅静静地听她说。
门卡那林圣教国实际上是个几乎没有领土的国家,所以从以前就只能够像寄生植物一样,寄生在大国之下苟延残喘。而且教义虽然宣扬反暴力,但是却为了自卫的理由坐拥上万士兵。明明自誉为中立国家,又会为了讨好大国而允许他们以神圣铁锤军的名义正当地侵略其它国家
安普洛希雅很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说得越多,就越是让封闭已久的怒气整个冲上来。
你们做的事情真是差劲透顶,竟然还有脸自称是圣职人员?到现在还有三分之一的加瑞安鲁德国民成为难民,被迫过着无家可归的流浪生活。剩下的国民得负担高于以往四倍之多的税金,且为了不要引发叛乱,所有男人都被征收去当兵。他们可是于遥远的异国之地,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为了斯拉法特的利益而死!这就是你们口中的神干得好事!安普洛希雅严厉地说道:你们太卑鄙了.既不知道自己的领导人在做些什么,也不打算去了解,每天只是悠哉地研习圣经现在明明就有很多人被炸飞身体而死,但是你们却总是像笨蛋只会一件事情一样,满口说着啊啊,请原谅罪孽深重人们的罪吧这种鬼话愚蠢透了,这么有空的话为什么不自己行动?为什么不用自己的手改变世界?
安的指责就像怒吼一般,她下意识地从衣服上抚着自己胸口的灼伤痕迹。
我们不仅国家被毁,失去了祖国,连尊严都被践踏落到这一步的加瑞安鲁德人只剩下魔法这种唯一的反抗手段。只有魔法是人人拥有的技能,就算不用出钱也可以使用的武器。
所以.你才会带着枪?
安普洛希雅点头回应艾丝缇莅的问话。
魔法改变了我,因为我的魔法可以拯救众多同胞。我已经不再是软弱的孩子,而是为了加瑞安鲁德而战的出色战士。我会用我的手改变世界,不自己出面行动就跟杀人一样意思。所以我不会犹豫,我随时都能面无表情地扣下扳机。
安普洛希雅的口气跟割开布料的小刀一样锐利,但是,艾丝缇莅却没有退缩,只是直直盯着安普洛希雅的眼睛看。
安普洛希雅感受到一股微妙的不协调感。她现在完全感受不到,过去当她这样对别人说出这些话题时,会从对方身上感觉到的反弹。安有种感觉,艾丝缇莅完全接受自己说出的话,并且将之吸收到体内。
(干嘛啦?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安觉得坐立难安,便将手伸进口袋里面,指尖便碰触到一个冰冷的物体。
那是今天早上断掉的子弹项链。
安普洛希雅。
艾丝缇莅开口了。安普洛希雅发现,她的声音并没有安慰自己,也没有责备自己的意味,只是单纯地呼唤着安的名字而已。
安普洛希雅。
艾丝缇莅又说了一次。这次跟之前略有点不同,声音里面夹带了更多亲爱之情。
艾丝缇莅语重心长地说道:
安普洛希雅。真亏你能活到现在呢!
安普洛希雅一时之间无法理解艾丝缇莅讲了什么。一道微风呼地打在她身上,她知道自己身边有一股热量。
什么
安的手从口袋里面掉出来,她瞠目结舌,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现在,自己的身体被艾丝缇莅的双手拢住,抱得紧紧地。
(为什么会有这种事)
安急忙想推开艾丝缇莅的身体,但是她的身体却动弹不得,简直就像没有油的机械一样,只能微微颤动着。
(不是。)
安普洛希雅一脸愕然。
原来自己正在发抖
安普洛希雅,你刚刚说你的魔法能够拯救许多人,对吧?
嗯,是啊,就是这样。
你所谓的拯救,其实就是杀害吧?
呃?
安普洛希雅不禁凝视着艾丝缇莅的眼睛。
你只能靠杀人的方式拯救他人,但是我不,我们却想采用不一样的方法。
如果是平常的自己,碰到意见遭到否定的事情,绝对不会默不吭声,而会持续说出许多尖酸的言论,直到辩倒对方为止。
不这么做。就会觉得好像自己输了。
但是,安普洛希雅还是动弹不得。
艾丝缇莅坚定地说道:安普洛希雅,世界不是由人去改变它,而是它自己会改变的。
这句话就像是个引子一样,让安普洛希雅脑中的记忆,像旋转木马一样开始往反方向旋转。
我喜欢母亲的裙撑哟!因为我总是可以躲进那里面嘛。
(这里不是裙子里面。)
安普洛希雅如是想。
(母亲已经不在了,也没有裙撑了,我已经永远失去躲藏的地方了,但是为什么我现在会这么安心?为什么我有种被某人守护着的感觉?)
我并不认为自己软弱到需要他人保护
一个粗糙东西处碰到安普洛希雅的脸颊,那是艾丝缇莅满布皱纹的手。
我很庆幸能跟你聊,我想你还可以告诉我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