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像那样有着肢体接触并且开怀大笑的两人,不知为何她心中便涌现一股郁闷无奈的心情,令安娜塔西亚手足无措。
她知道立夏和纱友的关系是密不可分的,或许任谁都没有办法介入两人之间吧。哪怕那个人是安娜塔西亚大概也是一样,即使身为组队成搭档、值得信赖的伙伴,她也不觉得和立夏的关系就有办法可以变得比纱友更亲密。
而让安娜塔西亚更为之震惊的,是为何会从这件事尝到痛苦的滋味。组成搭档的两人,必须关系密切到像亲人一般不可。可是,安娜塔西亚的亲人却是——她没办法对阔别许久的再会感到高兴。会这么觉得也是理所当然的,安娜塔西亚说什么也无法原谅背叛了祖国的父亲。
立夏将来一定会成为利沃尼亚的重要人物,这是安娜塔西亚的看法。虽然她觉得会把这样的立夏看待得很重要是合情合理、并且自己会萌生这种感情也是基于这个缘故,但就算在理性上这么认为,感情上却无法接受。
安娜塔西亚情不自禁地开始想象:如果自己站上纱友的地位的话——那个时候,立夏是否会对待自己像对待纱友一样呢?那股不安化为内心的闷痛令她倍感难受。安娜塔西亚轻轻垂下眼睫毛,努力尝试驱散自己所无法理解的感情,
纱友骑在立夏的身体上,这时突然放松了抵抗的力道。原本挣扎着想要推走、甩掉纱友的立夏为之脱力任凭她赖在自己身上,反而没办法再挣扎。
抬头一看,纱友正露出那独特的表情望向立夏。立夏注意到,那是她每当有话想说却又三缄其口时候的表情,于是沉静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欸,哥——如果我——」
纱友在他的耳边细声呢喃。
「怎么?」
「没有啦,没事。」
「干嘛吞吞吐吐的啦?」
立夏回问,但是纱友却没有答腔。
「不说就算了……」
立夏一边撑着纱友的体重,一边缓缓地从沙发起身。纱友面向电视,反转身子将背靠了过来。而立夏只是默默地,为恍然地望着电视画面的纱友支撑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