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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坦然地道歉。虽然那个问题本来就是随便乱指的,但不管怎么说,对自己而言那都是个难解的问题不会有错;不论大小事劈头就问安娜塔西亚的态度实在太不可取了,立夏如此心想。
「呃——该怎么解呢,这可以直接展开吗?」
「我看。那样子似乎超级麻烦的耶,应该有其它比较简单的方法吧?」
「——找出它的模式。」
法兰崔西卡喃喃地进出了一句话,
「就是这样,把共通的项目整理成一个来思考啦。」
「妳们两个别宠立夏了。」
安娜塔西亚冷冷地表明道,立夏像是吃鳖似地缩起了肩膀。安娜塔西亚的言语偶尔会冷漠并直接到让人感觉严厉的程度,不过,严厉只是短暂的一时而已,马上进行安抚是她的习惯。
「若是立夏的话,只需要用一点诀窍就知道怎么解了,请加油。」
「嗯、嗯,我试试看。」
立夏点点头,看到他们两人互动的纱友又再次鼓起了脸颊。她像是要靠在立夏身上一样地肩碰肩,可是不知怎的,却有一种彼此距离非常遥远的感觉。零距离,明明已经无法再更靠近了,却不晓得为何还是会有疏离感。
明明是零距离,明明彼此触碰在一起却还是会有这种感觉,那肯定是因为有个类似一张薄纸般的东西夹在彼此之间的缘故,纱友漠然地想着。而那张薄纸的真面目,纱友也心里有数。虽然心里有数,可是却又不想去承认,因为这世上没有比自己还要更接近立夏的存在。
纱友坐在立夏左边的同时,一面凝视着位在另一侧的安娜塔西亚的侧脸。曲线平滑柔和且细致的白净脸颊、颜色浅薄的樱桃小嘴、被纤长睫毛修饰的双眼则拥有清澈的颜色,即使是同为女性的纱友来看,也照样觉得很漂亮。
那立夏的看法又是如何呢?纱友心想。她讨厌介意立夏怎么看待安娜塔西亚的自己,纱友和立夏的关系不可能会因为这种事而变得疏远,纱友是这么认为的——应该说纱友想这么认为。
当初立夏红着一张脸摆出认真的表情表示纱友是「重要的存在」,现在一定也是一样。纱友信任立夏所说的话,而且光是信任这个词汇还不足以说明。纱友依然相信自己和立夏是双胞眙。并非是在血缘上,而是在灵魂或精神上,总之就是藉由这一类神秘性的媒介联系在一起的双胞胎。有这样的双胞胎在不也很好吗?她如此觉得。
纱友沉默着垂下眼睫毛,视线落在玻璃桌上。就如立夏现在所做的一样,自己也认真地计算着数学问题,只不过,用功地在笔记本上书写数字与文字的同时,也悄悄地靠了上去,把体重放在立夏的身上。立夏一瞬间把视线移向纱友,这回就像接受了纱友,用比初春之时还要更加强健些许的身子撑住了纱友倚靠过来的身体。
2
平日当然还得面对学校,立夏和纱友一如往常到秋穗台国中上课。升上了三年级的今年和直到去年为止的差别,就是多了日本——利沃尼亚公国之间的亲善留学方案。
虽然纱友和立夏莫名地可以了解那套方案是在怎样的背景之下被生出来的,不过想当然尔不会透漏出来。安娜塔西亚、法兰崔西卡、瑷华等三人也如老样子以留学生的身分继续留在秋穗台国中。
「……留学期间延长了呢。」
劈头被国小以来认识至今的朋友,式庄茅穗这么一问,纱友忍不住「咦?」的回了一声。
「啊,对、对啊,妳是说安娜她们吧?好像延长了没错耶。」
体育课的时候,纱友一边进行着两人一组的拉筋运动,一边结结巴巴地回答道。茅穗放轻力道推压着双腿张开坐在地上的纱友的背部。将短发发型的柔顺浏海往左右拨开露出额头、并戴着眼睛的茅穗,从外表看来是个十足的文学系少女,就连按压在纱友背部的力道,与其说是放轻,应该说完全感觉不出来她有在用力。
「小茅。妳可以再更用力点没关系啦。」
「好,那我就稍微更用力一点推妳啰。」
茅穗以不可靠的力气用力推压背部。令纱友的身体和地面呈平行状,差一点就整个贴在地上。对身体的柔软度还小有自信的纱友悄悄往旁边看,由法兰崔西卡负责推背,安娜塔西亚维持两脚张开的姿势上半身完全贴在操场上;但这样对她而言似乎还只是小CASE,即使把身体的方向从正面切换到左右两边,也照样能把额头贴在两脚上,轻松地伸展着身体。
她们三人运动神经超群,所以这点程度的动作只是家常便饭吧。纱友如此心想的同时。没来由地燃起了竞争意识。
「小茅,再推、再往下推!」
「呃,妳不痛吗?」
「嗯,再往下推一点没关系,得热开身子才行嘛。」
纱友一边回答一边被往下推,脚的筋隐隐作痛,可是纱友抱着不拚不行的精神拚命伸长身体。
「嗯,已经够了,我们交换吧。」
好不容易让胸部着地的纱友从地上爬起来和茅穗交换了位置。
「纱友,拜托妳小力一点喔……」
从小学时代便对手艺社从一而终的茅穗,以纱友的角度看来,身体算是相当的僵硬。关于这点纱友也有所拿捏,所以便一面回答说「嗯,我只用一点点力就好。」一面适度地用力推压背部。
在帮忙茅穗做拉筋的时候,纱友无意识地找寻立夏的身影。
因为男生预定要跑中距离1500公尺,所以现在应该正在校园中央以白线所描绘而成的跑道上绕圈才对。可以看见有数个集团,以及零零落落地跑成一长串的学生,从那些学生当中,纱友立刻找到面熟的立夏——本这么以为的她却出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