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制止了立夏。「妳口中所谓的护卫,是利沃尼亚政府指派的吗?」
没有答案,三名少女保持了沉默。
「唔唔,与其说是极机密。看来应该是非正式是吧……算了,那也无所谓,重点是有人想要危害纱友的人身安全,是这样没错吧?」
「推举古洛葛尔的派阀正在累积不满的情绪。不管怎样,奥古斯都大公活着的时候继承就不会举行。不过,所剩的时间并不多——因为彼此对此都有所认知,所以我们才来到了日本。」
「原来如此,从古洛葛尔那一方的角度来看,要是奥古斯都大公临终之际,还有其它继承权利者在的话那可就头大了,就是这个意思对吧。」
「……只是。」
安娜塔西亚露出了个犹豫的模样。一瞬间她垂下了视线,最后还是开始说起话来。
「谍报部跟我们说事情并非这么简单,他们似乎还另有其它的目的。」
「方便让我请教那个根据是什么吗?」
「抓住山阶纱友,然后带回利沃尼亚本国是他们的使命。」
「那是什么意思啊?」
立夏中途插嘴,安娜塔西亚像是在说自己也不知道一样微微地倾着脖子。
「……或许有可能是为了软禁,利沃尼亚的人民不会让王族流血,所以——」
「不会让王族流血?意思是不能伤害之类的吗?这是为什么?」
纱友让指头碰触嘴唇,一脸诧异地凝视安娜塔西亚的瞳孔。
「——办不到,反正就是有这样的风俗。」
安娜塔西亚感到困惑,她想要用其它词汇来解释,可是却想不出来,一旁法兰崔西卡在胸前小小地画了个十字。
「这是他们的忌讳。」贤三说道。「一种禁忌的行为,大概是宗教上的吧,我没说错吧?」
安娜塔西亚点头称是,贤三则像是自己一个人搞懂了事情一样点点头。
「原来如此啊……唉,这样也好不是吗?这就表示对方不是那种只想尽快让目标早死早超生的凶狠角色,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吧。」
「正是如此。」安娜塔西亚说:「利沃尼亚是任谁也都不会放在心上的小国,立夏也这么表示过,对吧?」
「不、不是啦,我并没有……」
「别介意,毕竟那是事实。也正因为如此,在国外采取不正当的行动时,就会略欠外交力的支持,因为他们在首次的袭击失败了,所以应该已经没有那么大动作的手段了才是,当前不会再发生公然的骚动。」
「所以,护卫是以防万一。」法兰崔西卡接着说道。「你们就照往常生活,这样我们比较方便行事。」
「就是啊,人多的地方比较安全。」
虽然华露出了个开朗的微笑,但是立夏一脸狐疑地皱起了眉头。一个根本的大前提就是,眼前的这三名少女真的值得相信吗?就连父亲都欺骗了自己人一段时间,立夏一想起这个问题就一阵混乱,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又该开口跟纱友说些什么才好?一阵类似贫血的晕眩感让立夏只是茫然地呆站着。
「还有,我忘了一件事,请过目这个——」
安娜塔西亚用单手递出了某样东西,是上头浮刻着某种徽章的数张高级纸。四处都盖有红色印章,英日文两种文字交互印刷,贤三收下这份文件,在桌上摊了开来,纱友越过父亲的后背窥探上面的内容。
「……这是怎样,不会吧,是真的吗?」
纱友目瞪口呆地张开嘴巴,环视四周,甩着绑在左右两侧的头发,然后抓起立夏的手用力地拉扯摇晃。
「喂,你看这个,哥!这指的是我们的家?」
「妳说我们家——怎么了?」
立夏被这么一拉扯,便任纱友拖到她的身旁站着;他望了桌上的文件一眼,本来只是漫不经心地浏览着字面,但是眼睛在「使用权委让」这个字眼上定了下来,上头有红色的印章、还有内阁总理大臣的署名,立夏慌忙将文件拿在手上,再一次重头浏览过。
「房子?这栋房子?利沃尼亚政府说要接收,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老爸!」
「——啊啊,对呀,我没跟你们讲过吗?」
「讲什么!」
贤三向咄咄逼人的立夏与纱友耸了耸肩膀。
「我们家的土地只是暂借政府的公用地来使用而已,然后呢,这就是正式的转用文件,实行的日期就是今天呢。也就是说,从今天起,这个土地包含地上权——连同房子,都变成了利沃尼亚政府的东西……这是说真的吗?」
最后的疑问是针对安娜塔西亚,金发的少女静静地点头。
「要搬行李了,法兰、华,拜托妳们了。」
「ja。」两名少女离开了客厅。
「呃,那我们呢!我们该怎么办啊?要在哪里生活啊?」
「就是说啊,老爸!老爸每次做事都这么马马虎虎!都怪你的关系害我们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好了,慢着。」贤三竖起手掌制止了兄妹两人。「请相信爸爸,别看我这样,我好歹也是在外务省工作的前外驻利沃尼亚的书记宫,早就设想好折衷方案了。」
他指出了文件上的附带条件,一项以但书的形式所追加的条款,内容以「但是,该房子里存有现任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