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个、其实我……」
宫脇用含着眼泪的声音开始说。然而这时彷佛要压下宫脇说话的声音似地,响起了一阵黏滞又阴郁的声音。那阵声音里带有恰好与这个昏暗的场所匹配的邪恶感。
「回想起你的幸福吧。」
我抬头仰望上方。上空看得见蓝色的火焰与火焰中的鸟。我直觉地感受到声音的主人就是这只鸟型的恶魔。
「抓住幸福吧。」
即使我回过头来看了看雏浦,她也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她恐怕听不见这个声音吧。
我再度将视线移回上空。就在这个时候,恶魔突然开始急遽地往下俯冲。同时也吹起了一阵猛烈的下爆气流。这阵气流刮起了散落地面的垃圾,卷起了细小的砂尘。我慌忙地压住短裙的裙摆。在这强烈阵风的影响之下,我和雏浦别说是接近宫脇了,甚至连正眼看着宫脇都办不到。
明明刚才宫脇被那些男人们纠缠时都不伸出援手,这种时候才想帮忙她逃走吗?这家伙果然是恶魔啊。
「怎么回事!这阵风!」
雏浦这么喊叫着。接着在骤风的轰然巨响之中,我确实听见了宫脇所说的话。
「对不起。我也想要得到幸福啊。」
然后在我们好不容易能够睁开眼睛时,宫脇的身影早就不知道消失到那儿去了。
在那之后,虽然我和雏浦死命地寻找宫脇,不过最后还是没有找到她。我们姑且还是向警察报告目击了宫脇的情报,顺便也举发了私售麻药的那些男人们。在傍晚时分,我们便在车站分手了。之后在手机的通话纪录里,我发现了来自三愈学姊的来电纪录,于是一味地用电话对她道歉。
今天是满月。
如果宫脇想要照着那本书引发什么事情的话,就是今天晚上了。
先回家一趟的我,马上又离开了家门。我正要前往的地方,是宫脇以前曾居住过的公寓。
我走下电车,以目的地为目标走在夜晚的街道上。
随着周围的亮度渐减,我的心情也变得越来越昏暗。
畏惧。我的心里有对于恶魔的恐惧威。
不安。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说服宫脇。
犹豫。妨凝她的幸福当真是正确的行为吗?
结论。我依然束手无策地前往攸关事情始末的场所。
我抵达了没有任何人居住的公寓。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双腿发软了。公寓里头有人在。
从宫脇曾经居住过的房间里,透出了些微的光线。大概是因为公寓停止供电的缘故,所以某个人才会带来某种光源吧。的确,房门旁边的小窗户里,可以看见时隐时现的光线。
有人在里面。而且是宫脇的可能性相当高。
刚才的思绪全在脑海里头乱成一团。我的身体也无法随心所欲地移动。
不行。现在可不能逃走。
我振奋起精神,竭尽全力地移动着不依指令移动的双腿,逐渐接近了公寓。
该怎么办才好呢?
说不定该带着神门一起来比较好。比起这样那样地说服宫脇,让那个家伙击溃恶魔不是更确实又迅速的解决方法吗?
我伸手去握门把。
然而尽管我没有在门把上施力,门却朝我的方向打开了。
「弥生?」
「呀!」
吓了一跳的我,不假思索地大声尖叫起来。
房间里走出了一位女性。看来那个人和我似乎想同时打开那道门。
女性手里拿着一只手电筒。那道光源正指向我,刺眼得让我眯起了眼睛。女性的脸也刺眼得看不清楚。
「啊啊,对不起。」
女性放下了手电筒。我的眼前残留着模模糊糊的光线残影。
「那个……」
我等到视野恢复原状之后,确认了对方的长相。
那是一位我未曾见过,又比我母亲还要年轻的女性。
「那个……」
我们互相用言语试探着对方。不,我想我们两人想说的话是一样的。
「你是谁?」
女性先发制人。
「那个,我姓空口。」
我低下了头。
「那个。」
极为怕生的我无法和第一次见面的人顺利地沟通。然而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察觉到我的心情了,她主动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姓宫脇。」
宫脇?这么说来,该不会……。
「您该不会是宫脇,不对,您该不会是弥生同学的母亲吧?」
听到母亲这个字眼时,女性流露出像是略为困惑般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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