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
没问题的,空口真帆。
我这么对自己说。
就算是很微弱的声音也没关系。不试着做看看的话,什么都不会开始的。
我相信着用妄想做出来的积极人格所说的台词,好不容易踏上了楼梯。
我一步一步地用力踏着步伐,缓慢地登上了楼梯。脑袋里拼命思考着要唱哪首歌。我能在大家面前唱的歌……到最后都记得歌词的歌……
我的脑海里浮现了一首歌。
虽然这首歌不怎么开朗,不过也没办法了。我一走到二楼的通道上,便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俯视着被照明灯打亮的体育馆内。
馆内有好几个学生匆忙地来回奔波。全部大概有五十人左右吧。在这些人之中,有几个人察觉到下一个歌手的登场,而将注意力转向这里。
体育馆内充满各式各样的声音。这样一来,我的声音大概会眨眼间被吃掉而无法辨识出来吧。
那样或许就不会觉得害羞了也说不定。
我朝舞台上瞥了一眼,再度深深地吸了口气,来填满我那不怎么丰满的胸部。
「我是话剧社二年级生。空口真帆。」
虽然我试图大声地吼出来,不过音量却比前两位要小上许多。我一边想着这样是不行的,另一方面也对这种程度的音量会被杂踏的声音洪水吞没,而不会有人听到的情况感到安心。
赶快介绍歌名并且唱完它吧。就算今天没有做得很好,只要不断反覆这个练习,让自己能够习惯在大家的面前大声说话不就好了吗?
当放纵自己的我准备开口说出歌名时,篮球社与排球社的队长同时吹起了哨声。他们为了准备进行下一个练习,而聚集在暂时中断练习的队长身边。
「歌名是多娜多娜。」
我那势不可挡的声音空虚地回响在回归安静的体育馆内。
所有人都往我这边行注目礼。篮球社与排球社社长也一直盯着我,并且开始进行下一个练习的说明。
我那阴沉郁闷的歌声,悲伤地为体育馆内的下一个练习说明演奏出背景音乐。
宫脇的不幸大概转移到我的身上了吧。心情上已经变得想要被运货马车载到别处去的我继续唱着歌。
我动过好几次想死的念头。不过我却鲜少去考虑眼下具体的死法。
瞧,眼前不是有条铁路吗。
只要跳下去,马上就可以得到一个痛快了。
可以从所有不幸中解放。
可以摆脱所有的过去。
……也可以忘记那个游街示众的酷刑。
「真帆的歌曲真是别有情趣啊。」
西边的天空染成了暗红色。我和三愈学姊正在地区铁路线的车站里。因为我们都搭电车通学,所以总是一起回家。三愈学姊仍旧背着像是要去爬山的巨大背包。可能的话,我也想被塞进那个背包里,闪躲篮球社和排球社社员的目光。
我唱完了多娜多娜。我真的很想称赞我这份胆识。然而它的代价也太大了点。我一定会被取个像是『多娜多娜女』之类的绰号吧。虽然我很讨厌『黑魔法』这个绰号,不过我也不喜欢『多娜多娜女』。
由两节老旧车厢组成的电车抵达了车站。这台布满锈斑的旧世纪交通工具,或许没办法杀了我也说不定。电车真的就像我所想的一样露出了悲怆的车体。
没办法,我放弃了冲到电车前自杀的想法,和三愈学姊一起搭上了电车。
「请等一等!」
正当电车的门要关上之际,车外传来了巨大的声音。
「我要上车!」
头上包着绷带的少女跑了过来。那是宫脇。她以猛烈的气势冲向电车的入口。
在干钧一发之际闪入了车内后,宫脇便上下晃动肩膀,剧烈地喘息着。
「宫、宫脇同学?」
我向宫脇搭腔后,还很痛苦的宫脇硬是挤出了笑脸。
「噢!真帆同学。」
这种称呼已经定型了吗?那么我告诉她姓氏的意义又何在?
「弥生,你看起来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这个很干净,请用。」
三愈学姊从背包里拿出一条毛巾,并且把它递给了宫脇。宫协用这条毛巾擦着汗水。在我参加练习之前,三愈学姊和宫脇的交情似乎就已经好到可以直呼她弥生了。
「弥生也是搭电车通学吗?」
「嗯。是啊。」
我在旁边听着她们的对话,她似乎在比我跟三愈学姊还要前面的车站下车。
「话说回来,你今天还真是多灾多难啊。」
三愈学姊看着宫脇的绷带,感叹地说。
「没关系的。这种事情是家常便饭。我可是个不幸的女人呀。」
虽然她快活地说着这种话,不过能如此堂堂正正地诉说自己的不幸,真的是一件很厉害的事。我们三人成列地坐在空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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