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一连串事件:「纵使他有罪,但是可以就这样制裁他吗?妳有这种权利吗?」
「当然有,因为我是解豸。」
「那是只有在这座岛上才说得通的理由吧?妳并没有这种权利!」
式部拉开嗓门大叫,浅绯似乎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可是……那么我该杀谁呢?如果我永远都不能够杀人的话,就没有任何可以让我愉悦之事了。」
「别傻了……」式部无奈地呻吟道。他终于理解,眼前这个有着少女外表的人是不折不扣的精神异常者,是如假包换的怪物。
「总之先把杜荣先生放下来,就算他有罪,妳也没有这种权利。最重要的是,妳敢确定——他真的有罪吗?」
「如果没有确定,我是不会有裁决的。」浅绯真的很不悦地扭曲着脸:「制裁无罪之人是不被原谅的。」
式部内心涌起一股沉重的恶心感,他不知道浅绯心中有什么样的价值标准。但是他了解,对浅绯而言虐杀有罪之人是愉快的,而残杀无罪之人是可憎的——怪物自有属于怪物的法则。
杜荣发出求助的呻吟声。他的嘴巴裂开,右边的耳朵不见了,身上穿着的白衣长裤都被撕裂开来,沾染着血水。同样被鲜血给沾污的脸,因为流下的泪水而显得斑驳。
式部突然问产生一种痛楚的感觉,杜荣现在的样子让他不得不想起在相片上看到的志保的模样。志保当时一定也像杜荣一样地哀求着吧!地点同样在这间废屋当中,羽濑川信夫也在同一个房间里遭到杀害。
「……为什么是杜荣先生?」
「没有其他符合的人。」浅绯干脆地断言道。浅绯手上的匕首在杜荣的胸口游移着。
「杜荣先生为什么要——」
「这个嘛……」浅绯一样漫不经心地回答:「因为我并不具有神通,所以不了解杜荣的想法,只是……我想他毕竟是想得得到家产吧!所以他想除掉成为障碍的英明和麻理。」
突然间,式部觉得很可笑。
「麻理?被杀的是志保吧!」他的嘴角很自然地歪曲了:「我要言明在先,尸体是羽濑川志保的,绝对不是麻理。」
「啊……这么说来,比对指纹的结果出来了?」
被浅绯突如其来的将了一军,式部顿时大为惊愕。
「妳怎么知道?」
「可不能小看明宽哦!」浅绯笑了:「式部先生一直都被岛上的人所监视着。昨天夜里,你突然跑到这里来带走一些东西对吧?然后第二天,你把包裹交给了宅配业者。圭吾通知我说岛上的人是这样报告的。明宽似乎难以判断那是怎么回事,但我认为一定是你找出志保的指纹,打算做比对吧?」
浅绯说完笑了。
「指纹比对的结果是一致的吧?我想那是当然的,本来从尸体身上的旧伤不就可以确认死者就是志保了吗?光从尸体的模样当然很难判别出来,但是若只是因为这样就推测麻理也有同样的伤,那就未免太离谱了。」
「可是——」
「死亡的是羽濑川志保,岛上的人是这样确认的。这是肯定的事情,没有值得怀疑的余地。」
「那么,杜荣先生就不是凶手。」
式部不以为然地说道。他的脚企图朝杜荣走近一步,却又有些犹豫。每当式部打算把身体移往前踏出一步时,浅绯就把伸出去的匕首转向一个危险的角度。
「杜荣先生的确是最有可能成为神领家的户长的人,但是被杀害的是志保,不是麻理。」
「所以我才说杜荣是凶手。」浅绯说着,惊讶地看着式部:「这么说来,式部先生到现在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什么意思?」
「被杀害的是志保,所以在现场留下脚印的目击者就只有永崎麻理一个人了。麻理之前接到电话出了门,这通电话就如式部先生所言是凶手打来的,或者是凶手要求别人代打的,这个推论没有问题吧?」
「可是最后被杀的是志保,不是被电话叫出去的麻理。」
「没错,志保出门是因为担心麻理,是志保的自由意志使然,凶手无法预测到这一点。从当天晚上的天候来看,志保不外出的可能性反而应该是比较高的。」
「这样说……是有道理。」
「结果这中间就出现了一个差池。凶手事前做了准备,将麻理叫了出来,然而他却杀害了志保。先离开民宿的麻理在暴风雨中彷徨,成了目击者,而后来才离开民宿的志保却先被凶手逮住,成了被害人。」
浅绯说着微微地歪着头:
「式部先生,您那件雨衣是在民宿借来的吗?」
式部觉得很讶异,但是仍然点点头,于是浅绯要他把雨衣脱下来。
「——妳到底?」
「别多问,请脱下来。」
浅绯的语气虽然仍保有几分客套,但手上的匕首却依旧形成危险的角度。这是威式部恨恨地想着,一边则依浅绯所言将雨衣脱了下来。天气虽然冷得让人直打颤,然而式部穿着跑上坡道的雨衣内侧,却像被热气蒸过似地湿透了。雨衣紧贴在式部的衬衫上,使得袖子没办法顺利抽出来。式部于是用力地将雨衣给剥下来。
「就是这么回事啊……」
浅绯笑着说,式部不解地眨眨眼。
「所以我才要请您看看雨衣。雨衣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