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尸体送交给本地的警察,便将尸体带走了。当时泰田听说,岛内并没有什么女人行踪不明,只有投宿在大江庄的两个女人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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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田瘫坐在电话旁边,苦闷地抱着头。
「然后呢?」式部问道,泰田摇摇头。
「只有这样……事情就只有这样,所有的一切就只是这样。」
「真是可笑!」式部骂了一声,将泰田硬生生给拉了起来:「葛木的熟人发出了寻人启事,如果那是葛木的尸体的话,应该会有人联络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
泰田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
「尸体呢?」
「被埋葬了……我想是被埋了。我想他们大概根本就没报警。」
「你有通报的义务。」
「有——我有,可是他们不让我通报!」
「是谁?」式部正想追问,倏地灵光一闪。
「……是神领先生吗?」
「是的,他交代我不能报警。其实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他们没报警,以为他已经报警了,可是他们却交代我,要是警方问起就说没听说有此事。不但如此,我告诉他们这是他杀,他们根本就不理会!」
泰田说着拿下了眼镜,擦着脸。
「……我觉得很可疑,高藤先生说过已经报警了,但是我却有奇怪的感觉。我一直把此事搁在心上,于是便打电话给警方,结果他们竟然说不知道有此事。所以我把事情从头到尾做了详尽的说明,但警方却一再坚称没有这件事,根本就不理我,最后还说是我在做梦吧!后来神领先生把我叫了去,要我别多管闲事。」
「也塞了大把钞票给你吗?」
「没的事!J泰田不屑地说道:「神领先生没提到这种事,我也嗅不出他有这种意思。他只是命令我不要报警,把事情给忘了。对他而言,这样做就够了。我提出反对的看法,说有人被杀了,事实不该就这样被埋藏于黑暗中,可是——」
泰田变住嘴唇,没有再说下去。
「……凶手呢?」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因为警方连搜查的行动都没有。我知道自己不该让事情就这么无疾而终,但是尸体被神领先生带走了,发现尸体的那些人也口径一致地说没这回事。不知不觉,这件事就被人这么给抹杀掉了。不但如此——」
泰田说到这里又住嘴了。
.「不但如此?」
「……还有人质问是不是我干的,他们说旅客好像失踪了,是不是我做了什么?」
「所以你就乖乖地闭嘴了?」
泰田点点头。
「是的。我想,如果我说我看到尸体,扬言要报警的话,那些人大概就会口径一致,一口咬定是我干的吧!如果他们有本事让警方把个案子给吃掉的话,要入我于罪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不是吗?请不要说我可笑,这座岛上的人一旦说要干就真的干得出来,这里就是这样的地方。」
或许吧——式部心想。式部曾经有过如果今天白天离开岛上的话,就再回不来的预感。就一般常理而言这是不可能的事,因为他的行李都还留在民宿里。可是,是可能的……式部想着。在这座岛上是可能发生这种事情的。
部松开抓住泰田胸口的手,不,或许应该说他是虚脱了。再怎么责怪泰田都于事无补,就算泰田把事情整个都招了,结果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吧?
「您跟羽濑川小姐……很亲密吧?」
泰田问道,式部回视着他。
「护士们说式部先生因为工作的关系在找她。其实,您并不是为了工作。」
式部点点头。
「原来如此。」泰田喃喃地嘟哝道。他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但是立刻又摇了一下头。他站了起来,消失在隔壁的房间,回来时手上拿着两罐罐装啤酒。泰田将啤酒放在桌上,说了一声「请用」。式部点点头,坐到沙发上,莫名地觉得泰田似乎有意在安慰他。
「那具尸体……确定是葛木——羽濑川志保的吗?」
式部喝了一口啤酒之后问道,泰田点点头。
「但是,她不是有个同行的同伴吗?」
「是有一个,叫永崎麻理。」
式部点点头。没错,是「麻理」。
「事情发生的最初,大家一直在讨论死者究竟是哪一个。她们的行李都还在,可是可以判别身份的尸体都变成那副德行了,根本没办法判断出是哪一个。但事实上她们两个都是岛上出身的人。
高藤先生他们来诊疗所领走尸体的时候,死者是羽濑川小姐还是她的同伴麻理,就成了大家讨论的话题。当时一个年长者问我死者身上有没有伤,他说,如果是羽濑川志保的话,那么她从大腿到腰际一带应该会有伤疤,那是以前她从船上掉落时所留下的伤口。那具尸体上确实是有伤疤,从右大腿的部分到腰际,留有将近三十公分左右的旧的缝合伤疤,所以那绝对是羽濑川志保。」
式部沉默了。要接受泰田所说的话,着实花了他一段时间。
「……那么,永崎麻理后来呢?」
「不知道。找到羽濑川小姐的尸体之后,她就不见踪影了。」
「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