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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毬藻。]
清海用漫不经心的态度与口气开口,毬藻则如往常一般无表情地回应道,
[什么事清海、大人]
[……你这么断句的话,听起来好像直呼我的名字一样。]
[啊,对不、起]
毬藻深深低下头去。
[啊,我也不是生气。]
毬藻抬起头来,用平淡的口气说道,
[太不谨慎实在对不、起。今后会注意、的。]
一如既往地完全感觉不到道歉的意思。
[那么,什么事清、海大人]
[完全变成两截了,喂!]
[还不满意、吗?]
[那视线是怎么回事,好像在说‘真是个对小事纠缠不清的家伙’一样!?]
[咦?没有那么、想哦。]
[是吗?]
[是、的。]
清海靠在椅背上,将椅子向后翘起来,毬藻则保持着挺直背脊的端正姿势,两人说着无关痛痒的闲话。地点在教室,正是上课时间。
不过下午的课突然变成了自习,散漫的并不只是清海他们两个。教室里的学生全部散发出倦怠的气息。不如说,一得知是自习,就不断有学生离开教室,教室里的学生比平时要少得多。于是散漫的气氛更加浓厚了。
另外。
缺席学生的其中一人——爱生爱香的座位上现在坐着的是,服侍卡塔莉娜的女仆,塔妮亚.肖邦。
她和她的主人卡塔莉娜一样,是隶属于德国的联邦特别准备搜查机构的学生搜查官。她是为了遵守在爱香与卡塔莉娜探查走私事件时,代替爱香护卫清海的约定,而到清海的班上来给毬藻帮忙的。
[随便离开班上没问题吗?]
清海向塔妮亚询问后得知,她的班上现在也是自习。
[真是随便的学校啊。]
清海无奈地说道。
因为这是聚集了全国的吊车尾学生的学校的缘故吧?这么说来,虽说不是本意,我现在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就算不是自习我也会来的,反正也不会哪位教士会因为我缺席而抱怨。]
塔妮亚说着轻笑起来。
也就是说,塔妮亚和卡塔莉娜那家伙,是经常逃课了。
清海一面想一面注视着塔妮亚。
她现在穿的不是女仆装,而大虾夷学园的制服——西装外套与迷你裙,红发碧眼(再加上眼镜)的制服姿态魅力十足。再加上即使穿着制服,也强烈地主张着自身存在的丰满胸部,使塔妮亚成为周围目光的焦点。
现在留在教室的学生有一大半,都是因为塔妮亚的关系吧。有的偷偷摸摸,有的光明正大,总之视线都集中在塔妮亚的身上。不过,对塔妮亚充满恋慕之情的目光转向清海时,则会满载敌意,这让他也无法一直盯着塔妮亚看。
清海回过头,对直直坐着盯着桌面上翻开的教科书的毬藻说道,
[唉,不用在意,毬藻。]
毬藻转过照例没有表情的脸,
[啊?什么、事?]
[女孩子的魅力,不光看胸部大小的。]
[是、啊。我觉得男性的魅力也不只在某一方、面。]
[咦?你这是反驳?还是反击?]
虽然还是有点鸡同鸭讲的感觉,不过毕竟是在与毬藻对话了。这一事实,不禁让清海颇有感慨。
最开始的时候,不管问什么,这家伙都只有[啊][嗯]这类的回答。
虽说清海的想法带有一定的偏见与过虑,不过总是将说话控制在最小限度的毬藻的确给人这样的印象。
[不过清、海大人。]
你一定要这么断句吗。
虽说这么想,不过一开始对断句的位置有意见的就是清海自己,毬藻正是在接受后才做出了修改,因此清海感到不好再多加强调。
话说这种和其他人截然不同的断句方法本身就有问题。不过这就是毬藻自然的说话方式,就算叫她修正也没用。
[什么事?]表情复杂的清海问道。
[您刚才好像心情不好、的样子有什么不、妥吗?]
[啊,也不是心情不好,我是想爱香和卡塔莉娜没事吧,就她们两个的话。]
[有爱香、在。]
这家伙,说话还是这么言简意赅。总之毬藻是想说,有爱香在所以没问题吧……不过。
清海压低声音,凑向毬藻,
[对手是走私犯吧?也就是说,可能会有枪。我知道爱香武艺高超,不过遇上持枪的对手也很不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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