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到,一个不小心就被吊死了。
我的背上,背负的不只是这艘船的伙伴们,还有岛上所有人的幸福。我不会说这一点都不重喔。”
赛娜露出笑容。
“可是呀,当脱离最糟的困境的时候,看到伙伴们的脸上立刻闪闪发亮啦,听到别人说‘都是托你的福大家才得救’啦,就会感到自豪的女孩,我想应该没有几个才对。
这次也是一样。就在烦恼手头紧的时候,就冒出了这么个平常不可能找得到、可以大赚一票的工作。年轻的船员,这下子终于可以讨老婆了。”
一脸愣愣的表情听到这些话,恰克慕哑口无言。
绑架来的肉票就在眼前,居然还敢当面说出这种话。
“这种好运,是建筑在某人的不幸之上的,这你没有发觉吗?”
赛娜吃惊地看着恰克慕。
“你说你的故乡遭到达路休占领了对吧?为了赚钱,要变成占领者的走狗,即使绑架毫无关系的人,你也完全不会心痛吗?”
赛娜摇摇头。
“不会呀。虽然对你很抱歉,不过整个世界本来就是吃人和被吃的劣等货。有人会同情鱼叉刺上来的鱼吗?”
“你这个笨蛋!人跟鱼又不一样!”
恰克慕忍不住大声责备,赛娜也吼回来:
“哪里不一样?要活下去,就必须避开射来的鱼叉,这不管是哪种生物都一样吧?逃不掉的,那就是输了。”
“既然如此,那被达路休占领的你们,就是丧家犬吗?”
恰克慕一反击,赛娜的眼睛立刻因为愤怒而发亮,但还是笑了笑。
“无所谓呀。我们就是被达路休并吞了。因为他们比我们强大多了。”
“原来如此。所以你们很干脆就承认自己输了,现在正在向达路休摇尾乞怜罗?”
赛娜迅速起身。
“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讲达路休的走狗、走狗个没完,不过我们并不是在替达路休工作。你可不要搞错了。”
恰克慕不屑地说:
“我哪有弄错,你的雇主不就是达路休的密探吗?”
赛娜涨红了脸摇头。
“所以呢?我们是为了赚钱在工作,并不是为了向达路休摇尾乞怜。”
“为了钱?这只是藉口。”
“才不是!”
恰克慕目不转睛地盯着赛娜,压低声音说道:
“那么,如果我说我能给你比那个达路休密探答应给你的更多的钱,你会放我逃走吗?”
赛娜像是遭到攻其不备的袭击般地陷入沉默。
沉默了好久,终于,赛娜开口道:
“在金钱方面,我们有三个重要的规定,那就是胆量、报恩和遵守承诺。”
一脸僵硬的表情,赛娜继续说道:
“……我绝对不会因为钱,就破坏跟修乌寇交换的承诺。”
这么说完后,转身背对恰克慕,赛娜“啪”的一声把门关上。
即使赛娜离开,戚觉似乎还是残留着充满愤怒的粗暴空气。
(靠着单纯的藉口就能活下去,真是幸福的人。)
怒火未消,恰克慕虽然骂了赛娜好一阵子,但随着时间过去,心中只留下苦涩的空虚而已。
为了逃离这种情况,要做的不是任由焦躁牵着走狂骂赛娜,而是应该努力拉拢赛娜成为同伴——虽然浮现了这个念头,但恰克慕马上就摇头了。
(那个女孩虽然单纯,却不是傻子。)
如果想要拉拢赛娜,她一定很快就会察觉,然后瞧不起恰克慕吧。
在昏暗、闷热的船舱中,恰克慕模糊地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要一边让身体休息直到伤口痊愈,一边思索逃跑的方法吗?
(可是……)
就算要逃,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所迷惘。
修乌寇那双坚定的双眼在恰克慕心中浮现。
真是个怪男人。尽管是个摸不清底细的男人,却没有心术不正的感觉。即使是在筹划策略,有时候也会让人感觉到八成是有某种认真的想法而正在做什么。
虽说是密探,却没有受命于某人在工作的戚觉。明明绑架了一国的太子,可是对于送上门来的功劳却没有得意忘形的样子,而是出奇的冷静。
该有的礼貌确实都尽到了,可是明明是悠果人,对待太子却不感到紧张,也没有出现像是在崇拜神明一般的态度;也没有以达路休士兵的身分,用傲慢的态度对待抓到的俘虏。
反而戚觉像是在保持适当的距离,留心想让人戚到舒适。
(他是想要松懈我的警戒吗……)
不知道有几个达路休士兵在这艘船上,可是至少到目前为止,只看到了那个男人。由于没有森严的士兵监视,很容易就会产生自己不是遭到监禁,而是受到保护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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