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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孩儿戚觉这信件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皇帝以平静的声音问:
“你是说这是伪造的吗?”
“不是的……这个签名的确是桑可尔王的笔迹,信是真的。”
“那么,你是什么意思?”
大厅笼罩在紧张之中。
恰克慕在这种庞大的压力底下努力寻找答案。这信件有什么地方奇怪,这一点是肯定的,不过,要说到底是哪里有怎样的问题,讯息又太少。
例如说,桑可尔可能已经跟达路休帝国挂钩,想要陷害新悠果王国之类的可能——但却又没有半点足以让人开口这么说的决定性证据。
“孩儿只是想告诉父皇,信件不对劲。”
恰克慕终于开口低语,皇帝的视线从儿子脸上迅速移开,转向大厅。
“好了,除了到现在为止提出的意见,还有人有其他的吗?”
海军大提督多萨立刻举手。
“不好意思,虽然大部分的意见是应当即刻派出援军……”
一边听着多萨的声音,恰克慕一边戚觉到僵硬的脸部逐渐放松下来。因为他能感觉得到,多萨正在为他以浅显易懂的方式说明到目前为止讨论了怎样的内容。
“我最担心的部分是派战船到卡鲁秀诸岛。如果是到‘望光之都’附近的海面,万一发现是陷阱,还有点办法可想。
不过,要是进入卡鲁秀诸岛,可就不能随意回头了。”
陆军大将军拉拓乌突然口气强硬地说:
“如果是真的要援助桑可尔军,击败达路休帝国军的话,就应该没有必要考虑回头之类的事情吧?
多萨大人说要是到‘望光之都’附近的海面还有办法可想,这意思是说万一桑可尔王设下陷阱,我们就要攻击桑可尔的京城吗?”
多萨没有马上回答。尽管历经风吹日晒,那张品格高尚的瘦脸却有着说是海军将领还不如说是学者的风采。多萨不像拉拓乌那般说话咄咄逼人,而是个会一边思考一边说话的男人。
“……我的意思是,要能够让对方有那种感觉。”
拉拓乌摇头。
“这样毫无意义。”
斥责般地这么说完,拉拓乌抬头看着皇帝。
“非常抱歉。臣认为应当派遣援军,而且不是以担心会有陷阱的举棋不定心态只派一点点,而是应该派出大军。
桑可尔要是沦陷,达路休就获得了能够一口气直接进攻我们的通道。保护桑可尔,就等于是在保护我们自己的安全。
这样一来,为了要让桑可尔‘领情’,只派少数兵力去的做法当然不值得讨论。先派出能跟桑可尔军一起大破达路休军的大军,才有意义可言!”
多数人都赞同地点头。
多萨开口:
“所谓的大军,意思是要我派王国海军的主力过去吗?”
拉拓乌用力皱紧粗黑的眉毛,狠狠瞪着多萨。
“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不是主力,但是有打败达路休的信心那就另当别论。”
多萨轻轻摇头。
“万一这是个陷阱,桑可尔已经和达路休联手,那要怎么办?王国海军的主力如果遭到击败,海岸线就会失守。”
拉拓乌立刻回应:
“不用担心。到那个时候王国陆军会封锁港口,骑兵也会封锁住所有能通行的道路。”
多萨眉头深锁。
“封锁港口?你的意思是锁国吗?”
“没错!你放心吧。我们王国陆军的精锐会以盾牌保护神圣的新悠果王国,污秽的外来者之类的一步也进不来。”
“没错,锁国的话或许可以抑制住兵力。可是,你说说到底要锁到什么时候?要是航路的交易停止了,国力就会跟着衰弱。”
多萨一闭嘴,郁闷的沉默随即笼罩大厅。
恰克慕不发一语地听着这两个人的争论。因为修格告诫过他,遇到这种情况时要尽量低调。
然而,内心却始终焦虑难安。
(拉拓乌是认真考虑要锁国吗?如果是,那他真是太蠢了。)
外祖父多萨那样的人,为什么会用众人皆知的道理回答那般愚蠢的问题?要是这么有空,应该要提出更重要的事情来讨论。
八成是就连多萨也注意到了才对。注意到如果桑可尔和达路休暗中有什么交易,打算要一起进攻新悠果的话,能够保护新悠果的方法就只有一个。
议定团沉默无语。没有任何人想要开口说话。看着这种情况,恰克慕终于忍不下去了。
恰克慕迅速抬起脸看着父亲。
“父皇,如果要派海军到桑可尔去,是不是要先考虑增加护国之盾比较好?孩儿认为应当派使者到罗达王国和亢帕尔王国,先和他们缔结同盟。”
议定团反弹般地抬头。
脸部因为愤怒而扭曲的拉拓乌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