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果的技术,那到底是谁用什么方法施咒的?这座王宫里,此刻,一定正在发生什么事情……
修格感受到有如看到毒蛇从床下爬出的忧虑。虽然阴谋的矛头明显是对着桑可尔王室,即使如此,却也不能就放心下来。只要存在企图进行借诅咒别人而操纵人的阴谋的人,在这里的所有人都称不上安全无虞。因为不知道继塔鲁桑之后,主谋者会操纵哪个人,筹划什么阴谋。然而,倘若让桑可尔那边知道了,则又必须要避免遭到奇怪的误解。修格靠近床铺,假装要看塔鲁桑的伤势,双手放在塔鲁桑浮现满满汗珠的额头上方极为接近的位置。
修格一面回想起特罗凯大师教导的技术,一面努力寻找“咒根”。因为特罗凯大师曾说,为了施咒控制人,必须有个能传达咒术师命令,将诅咒深根植入身体的东西。
在士兵们开始起疑之前,得想办法找出“咒根”才行。修格迅速将手从塔鲁桑的肩膀移动到胸口。随着手移动到腹部,拓卢尬根的烧焦味很快变得越来越强烈。
修格突然睁大双眼——视线凝视的前方,有个小小的贝壳戒指。勒进塔鲁桑王子粗厚小指前端的小小戒指。
(……找到了。这就是“咒根”。)
背后变得喧闹。刚刚的士兵带着救兵回来了。趁着旁边的士兵回头看的空档,修格一边口中念咒,一边迅速拔走贝壳戒指——那一瞬间,修格有种仿佛在黑暗中看到某人双眼的感觉。但是连看清的时间都没有,那双眼睛就消失了。同时,贝壳戒指上的咒力也跟着退去。
(那咒术师到刚才为止都一直在看人。利用这个“咒根”……)
想到消失在黑暗另一边的咒术师之眼,修格不禁发抖。那眼神中有一种,看到有人死状凄惨也能当风景观赏的残酷。
修格感觉到自己好像越变越微小且无依无靠。即使向特罗凯学了点入门皮毛,但自己的咒术知识还只是像刚出生没多久的雏鸟一样。应该没办法对付能使用这么高超技术的对手。
*
恰克慕因为寝室另一边的休息室房门打开的微弱声音,从浅眠中醒了过来。看样子,还要一段时间才会黎明,四周一片漆黑。
发现是修格回来了,恰克慕穿上薄外套起身。然后,拉响呼唤修格的铃声。房间的门立刻打开,修格走了进来。
“非常抱歉。我吵醒殿下了吗?”
“没关系。反正我也实在睡不着……帮我点灯好吗?”
修格用火点亮贝灯,他的脸在灯火中浮现出来。即使强装平静,但无法完全隐藏的疲累,还是阻塞在眼睛周围。
“卡尔南王子的伤势稳定下来了。只要状况持续稳定,我想应当不会有生命危险。”
“是吗?真是辛苦你了。详情我稍候再听你说就好,你退下吧,回去睡一下也好。”
“谢谢殿下。”
虽然行礼了,但修格却无意退出房间。
察觉到修格眼中浮现的不安神色,恰克慕马上皱起眉头。
“……修格,发生什么事了?”
修格望着恰克慕好一会儿,不久,眨了眨眼。
“殿下……塔鲁桑王子遭人施咒了。”
“你说什么?施咒?”
修格依序将塔鲁桑王子遭到施加的诅咒,以及背后可能的意义告诉恰克慕。恰克慕尽管目不转睛看着修格听着说明,但一听完就立刻下床。看着也不叫随从就自己开始脱睡衣的恰克慕,修格目瞪口呆。
“殿下,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做我该做的事。我了解你担心诅咒相关的问题,你是在担心我的安危吧。我由衷对此感到欣慰。”
恰克慕以绽放强烈光芒的双眼凝视修格。
“但是,两位王子都遭人锁定,我不能置之不理。”
“这……可是,拓卢尬的根——”
恰克慕烦躁地打断修格的话。
“我也是考虑过这一点才要去的。如果不知道使用拓卢尬那种东西的咒术是只有悠果才有,还是说桑可尔也有,那么就无从得知真相。与其在这里想东想西的,应当有该做的事情要做才对吧。”
“……殿下,你打算去告诉桑可尔王这件事情吗?”
“没错。我知道你一定会反对。因为,如果桑可尔没有使用拓卢尬的根施展的咒术,说不定就是悠果人借着某些形式牵扯其中。
但是,最重要的是了解事情的真相。难道不是吗?塔鲁桑王子为什么会遭人施咒?要是不查明这一点,我们就无从得知藏身在黑暗中的毒蛇尖牙瞄准的目标是什么,难道不是吗?”
修格制止了滔滔不绝讲话快速的恰克慕。
“殿下,您所说的我都很清楚。可是,关于诅咒的事情,就是因为这样,才像是躲藏在暗处无从抓起的滑溜毒蛇。每个人都没有明白确实的不可疑证据。例如,我是说过这个戒指就是‘咒根’没错。”
修格把放在掌上的贝壳戒指转了转给恰克慕看。
“这样子,现在这看起来就只是个普通的贝壳戒指。所有人会认为毫无疑问的事实,就是塔鲁桑王子对卡尔南王子投掷鱼叉这件事情而已。”
修格望着恰克慕,平静地说:
“桑可尔王室现在正处于严重的困境。如果我们找到了可以推翻王子企图杀死王子这难以动摇的事实的合理说明,敌人一定会急着扑上来的。这样或许就能帮助塔鲁桑王子……可是,殿下。我不知道桑可尔王会不会如殿下所